第二天,一大早,李文竹又出现在同样的位置上。
趁着还没有客人,她飞快地包着馄饨,要不然,等客人一多,馄饨就供应不上了。客人难免会等得急,昨天就出现了这种情况。好在,大家看她是新开张,态度又好,大家都能体谅。
真是干哪行都不容易。这个年头又没法冻上,她包太多了又没地方放,堆在一起又怕粘连。想来想去,她只能练手速了。李文竹手指翻飞,极快地擀皮,飞快地包馄饨。一旁的摊贩看得直咋舌。
李文竹不得不说,原主的手还真是巧,估计是多年的绣花练出来的。
太阳渐渐升起来,街市上的人也越来越多。
东市开始出现一片熙熙攘攘的景象。
“馄饨馄饨,鸡汤清汤馄饨,好吃美味。”
李文竹亮亮嗓子吆喝了几句。
没多久她的摊子上就迎来了第一波食客。仔细一看,里面还有几张熟面孔,是昨天的客人。这都有回头客了。
李文竹心里高兴,赶紧笑着招呼客人。
“掌柜的,来一碗鸡汤馄饨。”
“给我来两碗清汤的,我带朋友来吃的。”
……
李文竹脆声答道:“好咧,请各位稍等,马上就好。”
今天的各种材料比昨天准备得更充分齐全,馄饨汤里还加入了葱花和切碎的芫荽,旁边还放了一小瓶醋和香油。客人随意添加,一般人都很自觉,知道香油贵,每次都添一点点。但也有不那么自觉的食客。其中就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先是跟李文竹叽叽歪歪,要多给她几个馄饨,吃到一半又要添汤,然后又逮着香油猛添,就连旁边的客人都看不下去了,悄悄提醒李文竹还是把香油收起来吧。
李文竹一想也是,跟那位客人道了谢,然后把醋和香油收了起来,要添也是由她来添。
那妇人也听到了,不觉有些讪讪的。
她嘴里嘀咕了几句也没敢说什么。
那个妇人继续吃着馄饨,突然盯着李文竹嚷道:“哎呀,掌柜的,我咋看你这么面熟呢,而且是越看越面熟,咱们俩以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李文竹懒得理会这个妇人,强耐着性子说道:“你肯定是认错人了,我以前没有见过你。”
那位妇人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但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她想问李文竹的家乡在哪儿,李文竹随便编了一个地方,她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那妇人吃完馄饨便悻悻地离开了。
她走后,李文竹突然想起什么,在心里想道,这个妇人该不会是自己的姐姐吧?可别呀。她仔细一想,又觉得对不上。她听人说,她姐姐跟自己的长相有几分相似,刚才这个妇人,又黑又壮,跟自己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再说了如果真是姐姐,能不认识自己的妹妹吗?怎么可能说什么觉得眼熟?她真是想多了。李文竹也没有再想这事,继续专心地包馄饨卖馄饨。
李文竹在东市摆了两个多月的摊,生意渐渐稳定下来,每月除去租金和成本,还有一千到两千多文的赚头。李文竹对此也挺满意,毕竟这摊子只有她一个人,再多她也忙不过来。赚钱要紧,可是身体更要紧。
天气由暖变热,炎热的夏天要来了。她估计天一热,她的馄饨生意肯定会爱到影响,她准备到时候改卖凉皮、凉面、凉菜之类的。
一天,李文竹正在摊前忙碌着,突然听到有人惊讶地叫了一声:“咦,是你?”
李文竹闻言一惊,赶紧抬头一看,面前这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看上去有些面熟,只是一时有些想不起。
那人憨厚地一笑,提醒道:“今年春天的时候,我们一起在庙里避过雨。”
他这么一提醒,李文竹才猛然想起来,原来这是人是跟她在破庙一起避过雨的三人中的车夫。
她赶紧笑着说道:“我记起来了,原来是车夫大哥,怎么你们也在雄州城?”
那车夫爽朗笑道:“我们就是雄州城的呀。”
“哦哦。”
李文竹坚决要兑现当日的诺言,非要请他吃馄饨。车夫再三推脱,见李文竹十分诚恳,于是便笑道:“那好,今日就让妹子破费了。”
“不用客气。”李文竹一边说话一边给他煮馄饨。
不多时,馄饨出锅。李文竹给车夫端过去。车夫道了一声谢,开始吃了起来,他起初动作还算斯文,后来越吃越快,不多时就把一大碗馄饨连汤带水吃得干干净净,这天已开始热了,他吃得是满头大汗,连声赞道:“这馄饨真好吃,皮薄馅多肉鲜,尤其是汤水最为好喝。”
李文竹笑着问道:“一碗够吗?再来一碗吧?”
车夫连连摆手:“够了够了。”
李文竹一看对方就没吃够,于是就自作主动又煮了一碗馄饨。车夫推辞两下,李文竹笑道:“今日是我请客,哪有不让客人吃饱的道理。”
车夫笑着接受了,这一碗他又风卷残云地吃完了。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胃口一向很大。”
李文竹笑道:“胃口大有福气呀。”
车夫又跟李文竹聊了几句,李文竹也随口问了另外两人,那个书童和年轻公子。
说到另外两人,车夫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