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过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但看到董谣那难看的脸色,她便大概猜了出来,怕是董谣进来此地前,只梦到了在鹿灵城里捉迷藏。
董谣慢了半拍,回过神来,看到眼前光明正大,亲密无间的黎谆谆和南宫导,原本惨白的脸色又添了一丝恼怒的红。
若不是黎谆谆使诈坏了她的好事,令张淮之在进屋前跟她说了那些撇清关系的话,或许她在房间里会美滋滋睡上一觉,预知到接下来会发生的危险。
偏偏张淮之就是说了那些话,再加上进屋前又被黎谆谆用话刺了一遍,董谣气愤难耐,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她心里乱成一团,慌乱无措之下,哪有心思能睡得着。
也正是因为如此,董谣不知道屋子里的陈设会变得那般恐怖渗人,也不知道他们要如何在一盏茶的时间里,完成这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不知道。”董谣嗓音略显生硬,透过黎谆谆肩上的空隙,看到站在不远处遥遥望着他们的张淮之。
张淮之竟是在黎谆谆面前如此与她避嫌,甚至连走过来与她说句话都不愿意了。
而致使这一切变成这般模样的罪魁祸首,却与她名义上的“表哥”,实际意义上的奸夫在一起勾肩搭背,十指紧扣。
董谣又气又恼,偏这生命攸关的紧要关头,她也没心思与黎谆谆勾心斗角了。
黎谆谆得到答案后,略一沉思,将目光转向了魏离。
在场的人无人见过君怀真正的模样,更不知道君怀和鹿鸣山掌门有什么过节,但魏离不一样,他是鹿鸣山掌门座下的首席弟子,更是鹿鸣山掌门的左膀右臂。
那阴暗见不得人的事情,魏离应该或多或少知道些。
只是就算她问了,魏离怕是也不会说,毕竟那些秘密要是被说出口,魏离就算活着离开这里,回到鹿鸣山上也必然会受罚。
或许受罚还是轻的,魏离可能会因此丢了性命,失去一切。
黎谆谆抬起手,从储物镯里掏出了一沓符纸,在其中翻找起来。
秉承着有备无患的想法,她来之前画了几十张符纸,那符修秘籍上看起来有用的符咒,她都画了一遍。
她记得其中似乎就有那种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如同醉酒般控制不住口吐真言的符咒。
时间紧迫,黎谆谆掌心中微微渗出一层薄汗,她慌忙之下,翻了两遍才找出那张真言符,正要去找魏离,却被南宫导拦住。
他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淡淡道:“要问就当众问。”
黎谆谆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若她私下去问,就算魏离被符纸所控,将那些秘密都说了出来。再退一步,他们命不该绝,利用那所谓的秘密找到了君怀,打败了君怀,活着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等出去以后,知道秘密的黎谆谆就会成为鹿鸣山掌门和魏离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必定会想尽方法将她赶尽杀绝,以此封口。
但要是当众询问,那便不一样了。除非鹿鸣山掌门将他们所有人都灭口,还必须是在同一时间一起灭口,不然若是有活口逃出去,见鹿鸣山掌门这般心狠手辣,很可能就报复性的将秘密宣扬了出去。
此处余下存活的人中,不止有鹿鸣山的弟子,还有其他宗门派来援助的诸多弟子。总之是要得罪魏离,不如将所有人都拖下水去。
黎谆谆点点头,将真言符给了南宫导:“这张符能让人口吐真言,你绕后趁他不注意将此符贴在他身上。”
听到那句“能让人口吐真言”,南宫导挑了挑眉,接过符纸,却没有立刻走。他将真言符收进衣袖里,道:“再给我一张,双重保险。”
她没有多想,又抽了一张真言符给他。
黎谆谆所画的真言符,用的符纸和朱砂虽是上好的,却吃亏在了她没有灵力,全凭着符纸和朱砂上附着的微弱灵力催动符咒。
是以这真言符在正常情况下,其实对魏离这般修为的修士根本不起作用,只要他发现符咒存在,稍一催动灵力,符咒便会破碎失效。
关键就在此处,如今的魏离就算发觉了真言符的存在,他也不敢催动灵力破符。
南宫导将符纸收好,抬着一条腿,蹦蹦跳跳离开了。
黎谆谆掐着时间,见他快要到魏离身后,转身走回到张淮之身边。她对着周围或是啜泣,或是干脆瘫软在地上一振不撅的人,扬声呵斥道:“你们都在做什么?就这般萎靡不振等死?”
她面色沉静,连语气都听不出起伏波澜,仿佛率兵在前,发号施令的将领。
张淮之似是被她这从未见过的一面震住,他怔怔望着她,听到她冷静的声音:“我来这里不是为了送死,那你们呢?你们想死在这里,连埋骨之处都没有吗?”
空气仿佛凝结住,不知是谁低声自嘲地笑道:“想活着又如何,这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不过是徒劳罢了。”
“试都不试,你怎知是徒劳。”黎谆谆反驳他,她看了一眼南宫导的方向,继续拔高音调,“我们要找到君怀,首先要知道君怀长什么样子,其次便是君怀与鹿鸣山掌门有什么过节,怎么偏偏在此时劫走了掌门之女。”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