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南宫丞赌输了。
有南宫导的地方,即便南宫丞使出浑身解数,黎谆谆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甚至于,她根本都不记得,高二那年有个叫南宫丞的男生,费尽心思追求过她。
黎谆谆只记得,在大二那年她跟他分手后,被他名义上所谓的哥哥绑架了。
南宫导不知道这是不是她口中所谓的因果,实话实说,他当年接受她的表白,并不是因为怕南宫丞伤害她。
他只是单纯地厌恶南宫丞,私心地不想让南宫丞得逞。
南宫导之前尝试过告诉黎谆谆一些过去的事情,但她早就不是以前的黎谆谆了,现在的她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话,就算说出来,也只会被她当做笑话听。
他只能让她记住,南宫丞不是他哥,南宫丞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气氛仿佛凝结住,两人谁也不说话了。
空气中只有黎谆谆时不时的咳声。
她现在看起来狼狈极了,浑身是血不说,青丝被泪水粘黏在颊边,颈上肿起一片红手印,凌乱又狼狈。
南宫导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身上的黑色T恤被剑气扫出了几个窟窿,露出腰腹上的肌肉,额上汗水密布,嘴角蜿蜒着淌下一丝丝血色。
26愤愤不平道:“他差点掐死你,你就这么原谅他了?”
黎谆谆揉了揉脖子,“谁说要原谅他了,我只说扯平了。”她瞥了一眼屋子里的狼藉:“天快亮了,得收拾一下这里。”
她站起身来,走到屏风后的浴桶里,对着南宫导命令了一句:“站那别动。”
说罢,褪下了身上的血衣和肚兜,跳进浴桶里又重新洗了一遍。
26迟疑道:“这屋子里那么多尸体,怎么可能在天亮之前收拾干净?”
黎谆谆一边用皂荚洗头,一边道:“放把火烧了。”
听着她轻描淡写的声音,26再次领悟到了自家宿主的可怕。
它提醒道:“可是尸体再怎么烧,骨骸仍在,若是被人发现你屋子里那么多尸骸……”
她思考了一下:“那就推到黎不辞身上好了。”
26:“……”
黎谆谆洗干净了身上的血污,用浴布擦了擦,换上干净衣裙,从屏风后走了出去。
南宫导还站在原处,他似乎冷静下来了,嗓音低哑:“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她将自己的想法简单说了一下,他沉默片刻后,问道:“你确定黎不辞找到你,不会像这个红眼疯子一样杀了你?”
“想杀我的人多了,你不也是。”她挑起眉来,“想不想杀是一回事,会不会杀是一回事,能不能杀得了又是一回事。”
黎谆谆道:“我总能找到办法活下来。”
听着她说绕口令般的讥讽,南宫导勾起唇,眼底尽是讥诮:“怎么活下来,就凭你咬别人的舌头吗?”
“你是在跟我算后账吗?”她看了一眼他嘴角的鲜血,“只不过是一个小失误。”
黎谆谆本来想把他舌头咬下来,但因为缺氧力气太小,最后也只是给他舌头咬破了。
这样说起来,确实是个失误。
南宫导问:“我现在可以动了吗?”
黎谆谆盯着他:“可以,但是从今以后,如果你再对我动手,便会七窍流血,暴体而亡。”
她无法操控回归现代后的南宫导,却能控制并决定修仙世界南宫导的死活。
南宫导闻言只是轻嗤一声。
黎谆谆扫了一眼地上的尸骸,他大概死了有一千多次,屋子里除了残肢断臂,便是血淋淋的肉片,是那种多看两眼都要做噩梦的程度。
地上的青龙剑在嗡嗡作响,似乎是在为主人的离世而悲鸣。她挑了挑眉,从系统栏里兑换了一只便宜的储物戒,一脚将青龙剑踢进了储物戒里。
这青龙剑虽然染了邪气,却仍是一柄极品宝剑,拿出去卖点灵石,大抵也能卖个几十极品灵石,全当是给自己回点血了。
黎谆谆将储物戒收好,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刚刚怎么能避开蔼风的剑气?”
“我记住了他的剑式。”南宫导道,“总共就那几招,剩下的剑式都是由那几招幻化来的,仔细观察,想发现其中的规律并不难。”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难不成你也能修仙?”
在黎谆谆的记忆中,南宫导上学时就是学霸。倒是没想到,学霸到哪里都是学霸,即便来了修仙世界,仍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她从储物镯中翻找出修仙秘籍,找到飞檐走壁那一项:“你看看能不能学会,这屋子里被设了结界,只能从窗户跳下去。”
但这是四楼,窗户外边直通客栈后院,没点功夫跳下去,怕是要被摔成残废。
南宫导挑眉:“既然是设了结界,直接破了结界便是,何至于这么费劲?”
“结界岂是你说破就能破的?”说是这样说,她还是从储物镯里又翻找出一本有关结界设印的书,“时间不多了,看不懂就别勉强。”
黎谆谆这样说,并不是瞧不起他,而是因为她昨天晚上沐浴时,曾翻看过手上这本有关阵法的修仙秘籍。
大抵是跟五行八卦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