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着的温馨旖旎景致。
背后的众人此时还沉浸在帝王方才的冰寒果决里面没反应过来,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向来冷血无情的男人在面对他怀里的女人时。
是多么的耐心温柔。
洛晔黑色绣金龙的袍角渐渐消失在转角处,大臣们终于屏着呼吸站起身来,他们觉得自己快被面前那个人鬼不知血肉残碎的玩意折磨疯了。黄太师甚至身形有些不稳地晃了两下,看着一众朝臣朝他投来的求助似的目光,他定了定神才看向林书寒:“尚书令,当下该如何是好?”
林书寒眼中却是青年人尽有的冷静和沉着,他似乎丝毫没有闻见那浓重的血腥气,干净整洁的云靴朝那滩血肉走近了两步,似乎丝毫不在意那些污血弄脏了他绣竹的洁白袍角。
“你太吵了。”
林书寒突然缓缓抬脚,黑色的靴子狠狠地碾在了段泰不断哀嚎的面孔之上,只听清脆的骨裂声响过后,段泰那张本就丑陋的脸立马塌陷了下去,他的整个下巴都碎裂掉,终于再也发不出一丝声响。
林书寒似乎终于是满意了,收回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段泰轻轻道:“终于安静了。”
黄太师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他不明白这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突然犯了什么疯病,他吹胡子瞪眼地走过去气冲冲地看着林书寒说:“尚书令这是做什么,连你也要跟着陛下胡闹么!”
“方将军。”
林书寒看也未看黄太师一眼,轻声唤方朗道。
方朗忙走过去看向他。
“黄太师人老糊涂,出口不敬陛下,你扶黄太师回去休息吧。”他年轻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表情,那语气却容不得丝毫置疑,“若没有陛下的赦令,黄太师就一直在府中休养吧。”
“林书寒!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本太师!”黄太师双手立马被制住,不可置信地看着林书寒大声道。
“就凭陛下默认了我全权处置此事,你却胆敢指责陛下。黄太师,你是三朝元老没错,”林书寒定定地看住他说,“可是这年纪一大,脑子也经不住有些不清明了。”
“你!好,真是好。”黄太师气得浑身发抖,“竖子无知,难怪你父亲被你气得罢官不做,亏你自幼读圣贤书,如今竟变成了这个不孝不义的东西。你以为除掉了我你就能权势滔天,一手将这朝野把握得密不透风了?你如今这般做,日后必会受到天谴的!”
“雪堂从不怕天谴。”林书寒的神色依旧冷静,凑近浑身气得发抖的黄太师,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嗓音轻轻开口,“黄太师,真正留你不得的,是陛下呢。”
*
绢纱罩绘美人的宫灯之下,暖黄色的灯光晕染了一圈开来,映柔了女子温柔专注的神情。楚曦动作小心地替洛晔清理干净背上的伤口,女子纤长白嫩的手指在男子的背脊之上缠上一圈又一圈的白棉布。
所幸洛晔反应快,那伤口伤的并不深,但楚曦还是很心疼他那原本就伤痕累累的背脊上,又添了新伤。她慢慢地抚过他满是陈疤的后背,垂下的眼帘里流过涓涓细流般的心疼。
洛晔感觉到她的动作,拉住女子的玉臂将她拽到身前,楚曦精致小巧的鼻尖立马撞上了他赤.裸的胸膛。他难得霸道地抬起她的脸,语气却像小狗一样带上了点撒娇的意味:“想要你了。”
楚曦的脸在绢纱宫灯的照拂下微微地红了,她偏了偏脸将他轻轻一推道:“你刚刚受伤,还是...不要做这些伤神劳身的事情了。”
“我不怕累,”他说着已经手指灵巧地解开了她的衣裳,“我就想要你。”
楚曦拍了一下他的手嗔道:“平时笨手笨脚的,做起这种事情来倒是怪灵活的。你...那时为何不小心一点?”
洛晔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他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向自己光裸的胸膛之上的伤疤,抱起她小巧的身子让她跨坐在自己怀里:“我想早些见到你。”
“我该早点向你表明心意的。”
楚曦垂下头任灯光将她的睫毛挂上了一层浅浅的黄纱,女子的神情也在这柔和细碎的氛围之下被衬得益发温柔了起来。
“男子的权势本就是靠血肉之躯开拓拼杀出来的。”洛晔轻轻摸着她的头说,“这条路本就是残忍的,我曾亲眼看着无数同我并肩作战的袍泽死去。在那时,我们不是王上和下属,我们只是并肩作战的好兄弟。可是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就必然踏着无数人的鲜血和成全,而且一经开始,就再也没了回头路。”
楚曦轻轻闭上眼睛:“我知道。越走到最后,你肩上扛着的,就越沉重。”
“若是不经沐血厮杀,又怎配拥有你这般琼瑶仙色的女子。女子真是这世间最有灵性与奇妙的一种存在,”洛晔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说道,“以前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会有这么个致命的弱点,慢慢地也成了我心底深处最割舍不下的一角。”
“那你可是后悔了?”
“从未,”洛晔摇摇头,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以前命悬一线的每个日夜,我就告诉自己,没人能拿走我的命,我的一切只属于你。在众人眼中我是帝王,殊不知,在我的天地里,你才是我真正的女帝陛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