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不会那么倒霉吧?
竹椅断裂的声响急剧传来,奈何楚曦的腿也使不上力气,根本靠不住地面。她刚在心里认命般地叹了口气,就看到一个黑色身影朝她快步奔来,在竹椅彻底塌陷下去的那一刻,用胳膊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楚曦看着方才还一脸认真地和旁人在一旁议事的洛晔,心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的裙边擦在地上,拂起一片些些渺渺的尘灰。洛晔略带焦急地看向她问道:“有没有伤到哪?”
楚曦摇摇头,这么矮的竹椅,就算刚才他不来接住她,也顶多是摔得有些屁股疼罢了。洛晔将她抱起来,小心翼翼将她放在旁边的黄梨木太师椅上,蹲下身子替她拍下衣裳上的尘灰。
她有些不习惯他屈尊为她做这些事,刚想阻止他突然发现他手上一片血红,还有一个小小的竹片正深深插在他手背上,自伤损处不断有鲜血渗出,他却像是没发现一般,依旧动作轻柔地替她拍打着身上的尘灰。
楚曦来不及思考就一把夺过他的手看着那伤损处,前几日的烫伤还没好,于他手上留下了皱巴巴的难看伤疤,再加上今日的伤口,他原本光洁白皙的手背此刻看起来伤痕累累,满目疮痍。
她动作小心地替他拔出深插在手背上的竹片,洛晔被那疼痛刺得轻轻一皱眉。楚曦看了看他轻轻地松开手:“快去找太医为你包扎一下吧。”
却在松手的瞬间被他用另一只手包裹住了小手,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语气中似乎染上了些淡淡的撒娇意味:“疼。”
“那竹椅坍塌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又何必这般紧张。”楚曦有些不自然地避过他的目光说,“下次别再这样了。”
洛晔却看向了她手中的小竹片轻声说:“那可不行,那东西万一弄伤你了该怎么办,我是男人,自然应该保护你的。”
“你现在是万金之躯了,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不然就是对天下黎民不负责任。”楚曦轻轻垂下头责备说,“还有那日的烫伤你为何不敷药,现在留下了疤想去掉也不容易了。”
“它提醒了我以前对不住你的事,我不能忘。”洛晔看着那疤痕轻轻开口说,“你不原谅我,我也不能原谅我自己。”
“我从来没怪过你,跟你分开也不是埋怨你什么,只是我们之间不合适。”楚曦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有些微的犹豫,“你如今说这话不是让我心中愧疚么。”
“我没这个意思。”洛晔捧住她的手抬头看向她,“我是真觉得我错了。”
“我也有错,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缘故。你若真心里过意不去,就别这么折磨自己。”楚曦低着头快速地说,“你这样,也是让我心里难受。”
“溶溶,你还是关心我的对不对?”洛晔轻轻牵起唇角,唇角处又现出了那个很深很小的梨涡。
“我...”楚曦移开眼睛有些别扭地说,“我只是不愿看你这么伤害自己。”
洛晔又扯了扯唇角,突然将头慢慢靠在了她的膝头上,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
楚曦立马不安地挣扎了一下,四下里望了一圈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的手还在流血,快找太医好生包扎一下。”
“你就让我靠一会吧。”他的语气里生出了些些点点轻不可察的祈求,“就一会。”
楚曦终究还是没忍心将他推开,她有些脸红地朝一旁的宫女摆摆手:“快去传太医来。”
宫女应声离去,楚曦想抚摸一下少年松软的黑发,犹豫之下还是将手缩了回去。
似乎有轻浅的花香绕过宫墙漫漫飘进来,和煦的微风轻轻撩起少女的一丝乌发,刮过她柔嫩白皙的脸侧。少女眼帘低垂,慢慢落在趴伏在她膝头的少年身上,她的手指微微有些紧张地蜷在身侧,指尖似乎染上了一点春风里的浅醉香气,将这副画面熏陶得分外静谧醺人。
身后的宫女垂手站立,没有人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这画卷似乎就这么定格了下来。捣碎了最后红情绿意的暮景春光,将这春色永永久久地留在了这朱红宫墙里。
*
近了初夏,天气慢慢燥热起来。
这日临近傍晚,天色突然就阴了上来。之后电闪雷鸣,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楚曦数着日子到了明天自己就可以走动了,这种腿上一点气力都没有,连如厕都要靠绛莺帮忙的日子真是太难熬了。
她一向有些畏惧这种雷雨天,早早地就让绛莺关好了窗子自个就钻进了被窝里。天色一直阴沉沉的,屋子里也没点烛灯,大约时辰还太早了些,楚曦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觉。她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了一会,突然感觉有人走了进来。
楚曦隔着床幔侧了一下身子唤道:“绛莺?”
外面却无人回答,楚曦有些忐忑地掀开床幔,却看见黑暗中一个模模糊糊的小小身影正站在外面抱着什么东西站在床前。
此时恰好一道闪电亮起,让楚曦看清楚了那个站在她身前的小小身影。只见长明穿着月白色的中衣,紧紧抱着怀中的锦绣长枕,玉白的小脸上看起来带着些紧张和害怕,见楚曦看来他张了张小嘴还没说话,一声雷声就紧跟着轰然炸起,长明小小的身子猛地颤抖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