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城脸色难看的很，像是在压制自己的情绪。
他沉着脸开口，“程大少问的可是容家家事？”
程湛言看他一眼，语气生冷的道，“这要看你怎么看了！”
程湛言毫不留情面的话音落下，让容城一时之间觉得被落了面子。
容妍自从进来后，视线就一直落在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的容雪身上。
她很漂亮，外表明明给人一种张扬的感觉，可她却自始至终未曾说过一句话。
她仿佛察觉到自己的窥探，抬起头，视线对上她的眼睛，唇角伴着浅淡的笑意。
容妍下意识的偏过了头。
那淡淡的笑意让她感觉怪怪的。
容妍将视线移开后，便看见了容城脸色阴沉的模样。
他在生气。
这个认知让她不由得怔住一瞬，下一秒却是觉得十分的可笑。
他有什么理由生气呢……该生气的不是自己么？
想到这里，她挑眉道，“爸，她是你的亲生女儿？”
容城冷着脸不说话。
容妍抬起手指着自己，一字一顿的问，“那我呢？”
容城对于她的连连提问有些不耐，开口问道，“就是你知道的那样。”
容妍握着手机的手隐隐有些发抖。
亲耳听到这个答案远比在网上看到是要伤人。
她此时好像有些麻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让她觉得悲哀。
腰上的手紧了几分，容妍缓缓的眨一下眼睫，“爸，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吗？”
比起之前的质问，说出这话的她明显少了一些情绪。
“妍妍，你别听你爸的，他也是五年前才知道的！”
穆向琴看到容妍此时的模样，下意识的想到了五年前逼着她打掉孩子的场景。
那时是为了雪儿不得已而为之，可此时，既然要说出真相，她做了她二十几年的母亲，还是希望她少受点伤害。
然而，她的话却透出一个巨大的信息给容妍。
五年前……
如果说容妍最讨厌什么，那一定是五年前……
而此时，容妍视线恍惚，“五年前？五年前找到她了，所以就逼我离开容家吗？”
看她坚决的要生下孩子，所以以此来逼自己与容家断绝关系吗？就是为了给亲生女儿腾出位置？
她猛然想起五年前问他们的自己是不是他们亲生的时候……他们没有回答。
原来啊！
容妍一瞬间好像找不到一个理由去怪罪他们……因为一切都是她自己蠢。
穆向琴听到她这样说，不由得一愣，连忙摆摆手，“不，不是的……”
她想说一切都是姜可胁迫她的，可在想到姜可胁迫她的把柄时，解释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容妍闭了闭眼，将要溢出眼眶的泪憋回去，只是嗓音的哽咽怎么也掩盖不住，“今天来，是我唐突了，一时之间忘记了已经和容先生容夫人断绝了关系……我很抱歉。”
说完，她揽着程湛言的腰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一道清纯的声音响起，“姐姐。”
她迈出去的步子瞬间僵在原地，内心深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