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主意挺新颖?
“明府请。”
回到宅邸,回廊中仆从来来往往,看起来颇忙碌。但当他以卫固要宴请很多人时,等了片刻,堂中却依只有他和卫固两人。
坐在主位,看食案的碗碟乎摆满,而仍没有来人的迹象,荀忻问道,“有客未至?”
“此宴惟有明府与固两人。”
“……”荀忻再次沉默。只请他一个吃饭,何必搞这么的排场?他算明白了,卫固个谜语人,喜欢让人去猜,很难搞明白这位到底什么意思。
吃吧,白吃白喝,他总不亏。
想到这,荀忻不再客气,动起筷子。卫固果真底雄厚,准备的都硬菜,二十多碟菜,囊括的肉类可能比他见过的动物更多。
看荀忻手中银箸始终停留在碟菜,卫固问道,“准备不周,饭菜否不合胃口?”
“肉质鲜嫩,滋味极美,多谢卫君款待。”荀忻这么些天,唯有这句话发自内心的诚恳。肉类太多他不敢乱吃,只吃了牛羊肉,味道已很好。牛里脊被片成薄片,不知名的香料腌制后热油烫熟,肉质嫩滑,可惜没有米饭,只能配汤面吃。而那碗羊肉汤也一绝,羊肉绝无膻味,与炖得软烂的白萝卜一同入口,滚热鲜甜。
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近乎吃糠咽菜的行军生活,如今能坐下来安静地吃顿好的,即使东道主不怀好意,这顿饭他也确实吃得很尽兴。
见他由衷称赞,卫固的笑容变得真实些许,自得道,“今日盘中餐,皆现猎现杀,自宰杀到案,且不到一个时辰。”
杯盏中的酒,醇香扑鼻,他闻来蒸馏酒,不禁怀疑起卫固请客了向他炫富。
“明府若不喜烈酒,固另备有果酒。”他说罢,仆从荀忻换了杯酒,只见白瓷盏中,鲜艳如血的液体微微晃动。
“此西域果酒,明府想必知晓,榨取蒲桃汁液酿。”
看着近一杯一金的葡萄酒现在案,荀忻愈发确定卫仲坚找他炫富的。
理应没有人专挑在名贵的酒水里下毒,荀忻拾盏浅抿一口,品质不差,此人不算敷衍他。
“今日方知,人间有珍馐。”吃到这个份,他向来不吝惜赞美。
卫固拍拍手,还有安排。击掌后,有一名素衣美人怀抱一张长琴,盈盈地走来。
荀忻认来卫雀女。她今天换梳了另一种发髻,长发如流云般坠向一侧,低眉时,柔弱与坚韧这两种矛盾的气质在她身奇异地交融。
琴响起,清澈时如泉水流淌,艰涩处如儒师解经。
琴很好,荀忻欣赏不了。那段时间,曾有人每每在他喝安神药后弹琴试图助眠,从那以后在他这琴逐渐和助眠绑定在一起,听的时间一长就犯困。
他只得转移注意力,“此曲与《流水》曲调颇似。”
“明府真乃识曲人。”卫固有些意外,“本《流水》改。”
卫固夸他识谱,实际他了解的琴曲还没有唱的歌多。碰巧身边人都喜欢弹这首曲子,荀忻起初还怀疑过这不古琴的练习曲。
“听来较《流水》多添踌躇彷徨,如平地流水,水流不畅。”
“……人说‘曲和寡’,今日却遇弦知音。”卫固闻言竟沉默了片刻,继而沉闷道。
荀忻:“?”
这句话换个人说很合理的客套话,而卫固来说就充满违和感。
他想,如果这也能算知音,那世间从此再也没有了尔虞我诈。
他们俩能坐一起聊,到如今已经很明显——他有意迎合卫固,卫固也有意拉拢他,于一拍即合。
属实可以算宾主尽欢。
好在卫固身兼数职,业务繁忙,此后没有再频繁来找他,十多天安无事。荀忻每天准时进郡署走个形式,更多的时间流连于马厩当中,久而久,盯着他的随从也在不知不觉间减少,监视日渐松懈。
这一天荀忻照常在马厩喂马,随从通禀有人求见。
此人一见面即语惊人,“府君鼎鼎名,不远千里赴任河东,专作马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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