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余心所善(2 / 3)

,今夜定当安枕无忧。”军医站起身揖道。

听着这军医条理清晰地说了半天,荀忻揉着太阳穴,他一开始以为这里仍是梦境,此时终于放下大半怀疑,“有劳足下。”

等军医趋步退出帐,荀忻打量着四周,蹙起眉头问身边的荀公达,“此为曹公卧帐?”他所居军帐的配置应该更加简陋才是。

至少……荀忻打量着他躺着的矮床,没有□□需求的单身狗不需要睡这么大的床。

荀公达“嗯”一声算是回应,沉默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说什么。

荀忻感到头痛,他又没有荀攸天赋的察言观色技能,哪知道此人想知道什么。

“行军已至何处?”荀忻轻咳一声,主动寻找话题。

“敖仓。”

敖仓在荥阳之北,再北边挨着黄河。

“我已……”荀忻刚想问问自己睡了多久,他记得出事前,大军才刚刚进入河内,现在竟已到了黄河南岸。

荀公达依然如同住在他肚子里的蛔虫,“两日。”

荀忻叹息一声,既然已经安营扎寨,老曹定然已经做了战略部署,错过了这些却还要费心思补课。

“昨日,明公遣曹子孝与史公刘,”荀攸顿了顿,仿佛是照顾他还有些昏沉的状态,缓声道,“遣此二人率所部简装轻骑而出,渡河击眭固。”

曹仁曹子孝自不必说,是老曹最爱重的大将之一。史涣史公刘,则是任侠出身,早年是老曹的门客,以忠勇善战闻名,同样是曹操的亲信将领。

“眭固驻军何处?”

“射犬。”

射犬只是黄河之北的一个聚落,算不上县城,即使建有坞堡在,防御性也远远比不上城高池坚的郡县城邑。

“射犬非难攻之地,眭固自思不敌,定然求援于袁绍。”荀忻倚靠着凭几,自言自语般推演着,“眭固曾为曹公所败,忌惮、畏惧更甚仇恨,我军势大,眭固或许不敢固守……”

有人掀帐而入,笑道,“元衡所料不错,方才得报,眭固留长史、太守守城,而亲率其众北上,向袁绍求援。”

荀忻见到还有些病容的郭嘉,想起出事那天自己的一系列坑好友操作,惭愧地向他拱手赔罪,“当时事急从权,多有不当之处,累君受惊。”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那一鞭子抽的太重,若是惊马时稍有闪失,郭嘉很容易坠马。虽然出于好意,还是让友人身处另一种危险之中。

一想起马,荀忻脸色褪尽,抓住荀攸的袖子,急问道,“小白……”他忙改口,“曹公所赠白马如何?”

他终于想起了最关键的问题,神色茫然,“我如何得救?”

长揖回礼的郭奉孝还没来得及答话,见此不由望向荀公达,他自帐外听着荀忻分析敌情,与实际之事分毫不差,还庆幸元衡无碍……

现在看来,那场意外加上连日昏迷,对荀忻并不是没有影响。

正常人昏迷醒来首先就要问清楚的事,他全然抛在脑后。

“白马伤蹄而已,无大碍。”荀攸补充解释道,“曹公以战马救主有功,着人救治,休养数日便无碍。”

郭嘉在帐内转悠两圈,挪一方木榻到床边坐下,将之后的事仔细说了一遍,“……明公特意调一驾粮车,使‘回雪’安卧其上,悠哉更甚我等。”

荀忻赧然羞愧,记得小白叫什么名的也就郭嘉了。

“元衡数日未醒,累嘉公务倍增,方才那礼我已受之,便当元衡与我赔此罪。”郭奉孝以食指指节轻刮眼窝,观他神色,这两天确实累得不轻。

“本当如此。”荀忻醒来至此知觉才逐渐恢复,只觉浑身无处不痛,四肢无力,短时间要恢复行动自如恐怕是做梦。

方才低头一揖现在仍脑壳痛,他再不敢再妄动,“当日诈称‘敌袭’,实有乱军之嫌,当受明公责罚。”

“元衡未醒时,明公已与群僚议此事。”郭嘉唇角略弯,眼中却没有笑意,“诸君以为,元衡活人之功足以与乱军之过相抵,念事出突然,不作计较。若他日有人仿效,定斩不赦。”

“然,嘉当谢君救命之恩。”郭奉孝收起一身漫不经心的随意,站起身,端端正正向床上的青年长揖,袍袖险险垂地。

“群僚偏颇之论,失之公义,嘉不以为然。”

差点折了性命的功劳却仍有人非议,大有荀元衡死了便是勋臣,没死即是罪人之意。

上午的议事会上郭嘉被气得不轻,心道,他情愿咬笔头凑文书,也不愿受这些酸腐刀笔吏之气。

曹公明示赏功之意,这才没使好好的议功变成论罪。

“忻行事时当有预料,过错在我,人言并非相污。”荀忻没法起身扶郭嘉,只得请荀攸代劳,“奉孝曾语我,军中赏罚分明,不可因私废公,忻时时谨记。”

错是有错,但他并不后悔。时间就是生命,当时分秒必争,他如何解释?又怎么有时间去想万全之策?

即使事后无功而有罪,即使他死在土石下,仍然无悔。

“凭我自愿,舍我一人,而救千百人,以性命之贵,忻以为可也。”他不是无私,不是不怕死,如果以人命为最重,生命人人平等,衡量价值便能用数量计。这样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