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兵器,眉飞色舞地叨叨着,给他个戏台子他就能来一段单口相声。
印象里室友看一段视频,大概是用弓箭测试锁子甲与板甲的防护性,看完愤愤不平,“这不骗人呢?”
“古代用的锁子甲是铆接的,铆接的!铁丝圈套在一起的玩意儿,手都能戳开了,还测试……”
回忆到这里,青年低头笑了笑,抓着马鞍翻身上马,玄袍郎君骑着白马穿过青石板铺就的街衢,余光里两侧青瓦白屋向后飞驰,天际晴空万里,北雁南飞。
从前荒僻的许县经过重修新建,又募民屯田,高楼深阙拔地而起,市肆中摩肩擦踵,繁华热闹,隐隐有了帝都的磅礴大气。
入市后荀忻牵着马缓行,听闻擅长相面的朱建平最近常出现在市肆中,正好路过这里,荀忻想来碰个运气。
这些日子他有空就得往外跑,如果老实待在公署内给曹老板做秘书,曹司空若有所思的眼神时不时瞟过来,还要状似不经意问起他有没有中意的女郎。
催婚的意图昭然若揭。
等到老曹开始暗示辈分不重要,提起他的长女将要及笄时……
面对郭嘉调侃的神情,荀忻没办法只得开溜。
想到这里顿觉头疼,他寄希望于有神算之称的朱建平,但愿朱先生能铁口直断,揭露荀元衡“注孤生”的本质。
三年一代沟,他跟这个时代的女孩子大概隔着非洲大裂谷,注定不会相爱,什么仇什么怨要祸害别人?
潜意识里他总觉得,一旦与这个时代产生太多牵绊,或许就回不去了。
亲情不能选择,其他感情他不愿涉足。
街上的女郎注意到了这位美貌的世族郎君,此人左脸写着“自闭”,右脸写着“别看”,女郎们议论着,掩袖浅笑,盈盈动人。
荀忻端着张生人勿近的脸,目不斜视,走遍列肆,只见前方四五人站在一起,荀忻牵着马驻足留神。
戴着武冠的三人身着锦袍,腰侧佩刀,显然是位分不低的将领,荀忻皱了皱眉,这三人他从没见过。
定神看去,其中两人身材魁梧,侍立在一人身后,左侧那人须髯乌黑而长,是符合时人审美的“美须髯”。
说来时下的审美,美男子需得身量长壮,皮肤白皙,加分项是长及胸腹,乌黑浓密的须髯。除去对长胡须的热衷,审美和现代没什么太大区别。
为首那人威严气度远胜旁人,心中隐约有猜测的荀忻留意了他的手,虽然修长好歹没有过膝,耳垂略为明显,也在正常人的范围内。
“敢问足下,广和里所在何处?”
原来是在问路,荀忻心下一动,广和里?
曹营众位谋士,全住在广和里。
可惜被此人问路的两名士人刚来许都不久,不熟悉许都的道路,歉然摇了摇头,拱手向人说明情况。
问路的那人再次向士人施礼道谢,转身与牵着马的荀忻迎面撞上,见到他身上穿的玄袍,神情一喜,躬身道,“足下可是许中长吏?”
荀忻腰上印绶俱全,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郎官。
“在下颍阴荀忻,足下何人也?”荀忻低头回礼。
“曹公日前表备为豫州牧。”
荀忻心道这果然是刘备,另外两人应该是关张,面上恭敬道,“使君缘何在此?”
“荀君,备初次入许,本有钟侍中相陪。方才侍中辞别之时,嘱咐我等居于广和里。”刘备补充道,“不知广和里如何去。”
钟侍中是指钟繇,钟元常,他于不久前抵达许都,被拜为侍中,尚书仆射。
“侍中不曾遣人相送?”荀忻疑惑,钟元常向来稳重妥帖,不像是能把客人扔在半道的人。
刘备向他解释,钟繇临走时曾留下随从属吏送他们,但刚才有一名相士露面,众人都去围观相士替人相面算命,人群拥挤下,属吏跟他们走散了。
看到眼前的年轻文吏听到“相士”二字神情一动,刘备暗自感慨许都风气不清,为何如此推崇术士?
荀忻知道自己错过朱建平,叹了口气,“使君,在下亦居于广和里,不妨同行。”
看刘备三人没带马匹,荀忻作揖相让道,“路途不短,使君请上马。”
刘备望了眼荀姓郎官的白马,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荀君表字元衡?”
荀忻抬头,应道,“正是。”
“不期与贤士在此相遇。”刘备躬身长揖。
关张二人见主公与人揖来揖去,不由面面相觑,怎么随便一个路人主公就说是贤才?
……
四人步行走到广和里,望着熟悉的里门,荀忻松了口气,耳边刘玄德还在情深意切,“元衡言,‘治蝗不如治蝻,治蝻不如收子’,备在徐州深以为然,照此施行,果然蝗祸顿弭。”
“使君应对甚佳。”荀忻恭敬称赞,逐渐失去感情。
他对着刘备一揖,“使君,广和里已至。”荀忻示意他们看门口等候着家僮仆役的那一处庐舍,“此当为使君居所。”
焦急等候在院门前的属吏望见刘备等人,匆忙赶来请罪。
“忻告辞。”荀忻拱拱手,转身上马往自家的方向走。
没走多久,身后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