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臂,他咬着牙,将箭矢生生拔出,血流满臂。
下一刻,迎面而来的一戟冲着他所乘的战马而来,曹孟德忙挺槊刺去,战马嘶鸣,敌人授首。
他从马上摔落,顾不得手臂疼痛,翻身跃起,夺了身侧敌卒
的性命。
此时天色已暗,有一骑从身后赶来,曹操听见马蹄声,忙回身防守,却发现来人是他从弟曹洪,曹子廉。
曹子廉身披玄甲,胯.下白马,持矛跃马而来,“兄长!”
“兄长如何失马?”曹洪从马上跃下,将战马让与从兄,“速速上马!”
只见脸上须上都黏着血的兄长摇了摇头,“此时夺马如夺命,我岂能行此不义之举?”
“兄长,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君<!”曹洪拉着他的后手臂,急切地望着他。
“我跟着兄长疾走,定能跟上。”他催着曹操上马,急急承诺道。
曹操吸了吸鼻子,双眼湿润,终于肯乘上马。
他拽着从弟的手,重复道,“一定跟上!”
两人一马一行,在夜色中逃离战场,收拾残兵回到盟军屯兵的酸枣。
这时盟军有十余万驻扎在此,曹操左臂被包扎好,按着佩刀往盟主帐中行去。
刚没走到帐门前,便能听到帐中热闹不已,他第一次对丝弦宴饮之声感到如此厌恶。
曹操深吸一口气,掀开帐帘而入。
诸位刺史、太守酒至正酣,却见有一人逆着光走进帐中,远望是一黑影,走进一看才认出是奋武将军曹操。
陈留太守张邈持觞站起,歪歪扭扭走来,脸上带着微红的酒意。
他上下打量两眼曹操,笑道,“孟德怎如此狼狈?”
众人看向曹孟德,见他头脸带伤,玄甲残缺,手臂上还裹着绷带,形象凄惨,不由低声哄笑。
曹操拂开张邈搭在他肩上的手,“诸君安乐否?”
你们在这里快活得很啊?
有人笑了起来,“孟德自取其败,今反怨我等耶?”
曹操气急开口,“若诸君听我。”他恨道,“若诸君听我,今天下已定矣,安有此败?”
他指着席上诸人,大声说着自己的战略部署,“……如此而战,以顺诛逆,岂有不克之理?”
他愤然道,我们率领正义之师,却迟疑不敢攻进,真是失天下人之望!
“窃为诸君耻之!”
我都为你们感到羞耻!
他环顾众人,最终愤愤转身,掀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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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颍川荀氏终于举族迁移到冀州,此时荀谌与韩馥都还没回来,但冀州吏员还是按照韩馥走之前的吩咐,给荀氏族人安排了住处。
除此外韩馥还很大方地给他们划了农庄、田地。
荀忻依然住在荀绲家,只是为了满足他搞发明的需要,又另外在农庄处建了一座瓦屋,外人只以为他在这里沉迷炼丹。
“主公,丹已成。”赵仲升从屋内走出来,手里捧着漆碗,碗中孤零零放着几枚浑圆的丹药。
荀忻已经意识到,与其等着别人给他加人设,不如他自己来,爱好玄学是多么方便的人设。
计划通。
只是……
“又成丹了?”少年手中鹅毛笔落下,看起来并不高兴。
赵仲升还在侃侃而谈,“我今日又将丹方比例换过,伏火时间延长,看来如此更宜成丹。”
他挺着胸脯,觉得自己进步很大。
少年垂眸未语,片刻后道,“仲升,我有一愿,仲升可否助我?”
“主公但言无妨。”白衣白巾的圆脸年轻人拱手相拜。
只见他的主公从榻上起身,站在庭树下,风姿俊秀。
少年缓缓道,“我欲一观炸炉之景。”他看向赵仲升,“仲升能否做到?”
赵仲升只疑心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可置信又谨慎地问道,“欲观炸,炸炉?”
荀忻点点头,平静道,“我未曾见过,颇为好奇。”
“仆尽力,尽力而为。”赵仲升就像所有被甲方无理要求惊呆的乙方,缓缓咽了咽口水,迟疑应道。
为什么会有人想看炸炉?
赵扶心中充满了疑惑。
你早说啊,炸炉我最擅长了。
翌日,居于冀州安平郡的民众,被一声巨响惊住,大家骇然出门,望向
响声传来的方向。
是地龙怒吼?还是天谴到来?
居住在荀氏农庄旁的人们,听到的动静最大,大家后知后觉捂着耳朵,躲到了墙角,被未知的恐惧吓得瑟瑟发抖。
然而躲了片刻,什么也没发生,人们茫然地站起,有人道,“响声从何而来?”
大家都望过去,看到了盖着青瓦的白屋屋顶似乎在冒烟,大家面面相觑。
“岂非荀郎炸炉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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