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奋力反抗,幸得自保。”
那女子听到此处泪落沾衣,激动道,“彼等皆已伏诛?!”
荀忻诚实地指了指被阿燕捆住的酒鬼,表示就剩这一个了,“余者皆已身死。”
女子泣不成
声,“他们是什么主人?他们本就是盗贼,前日洗劫了我家,杀害了妾的丈夫,杀了所有家仆……”
“妾本想追随亡夫共赴九泉,只是一点骨血还在襁褓,怎忍相委而去?狗贼禽兽,以子相胁,妾只能衔恨从之。”
“恩公救命大恩,贱妾感激涕零!”她把怀中襁褓小心翼翼放下,对着荀忻和荀彧磕头。
荀忻连忙称“不敢”,“不必”,他扶住女子,“夫人请起。”
“贱妾有一不情
之请,求恩公垂怜。”
“夫人请说。”
女子仇恨地望向那被捆着的男人,切齿道:“此贼与妾有血海深仇,求恩公让妾手刃此贼!”
荀忻看向青年,这种事应该由他兄长做主。
毕竟他只会打幺幺零,而汉代没手机没信号。
荀彧点点头,“自当如夫人所愿。”
汉代的风气本就崇尚复仇,到了有仇不报便死不瞑目的地步。
女子得到他的承诺更加感激,她又坚持给他们磕了几下响头,直把荀忻磕得觉得自己折了几年寿。
荀忻问道:“扮作主人的贼人后领所绣,是夫人所为?”
女子闻言忙点点头,激动道,“恩公果然是看到了绣字,是妾趁着为贼人翻找衣服时所绣,万幸恩公得见!”
荀彧命阿添把醉鬼弄醒,“且问问他的来处。”
阿添就地取材舀了一瓢水,在这还有些寒冷的初春,给那个男人从脸上浇到脖子上,浇了个透心凉。
那人终于惊醒,他翻身想坐起,却发现自己被绑了个结实,于是挣扎惊怒吼道:“尔等是何人?”
他注意到旁边正取出婴儿口中布帛,抱着睡着的儿子,无声又哭又笑的女子。
他愤然骂道:“贱妇!这是汝找来的人?”
“早知如此,我前日就当剁了你!”
阿添用瓢朝着他头脸来了一下,“狗贼闭嘴!”
荀彧问道:“汝籍贯何地?”
阿添道:“如实答话,给你个痛快,若耍奸滑,给你点天灯。”
荀忻怜惜地看着襁褓中的婴儿,难怪在房间里没听到孩子哭,那孩子的嘴角都被布帛磨得泛了红肿。
那醉鬼似乎已经认清现实,知道自己逃不了一死,放弃抵抗,答道:“某济南国人。”
“济南国?”荀忻挑眉,一脸“你是不是驴我”,荀忻表示他地理学得还行,“济南国与此地相隔千里,你如何过来?”
男人哈哈而笑,继而又被阿添朝脸锤了一瓢。
他老实了,“我本是济南一长吏,中平元年,宦官养子曹操任济南相,驱逐治下长吏,因此向西而逃。”
荀忻惊了,他听到了什么,曹操?
是历史上的曹操吗?也是,他兄长就是荀彧,听到曹操也没什么稀奇的。
还“宦官养子”,人家是宦官养子的儿子,老曹怎会无故驱逐长吏,你直说你犯了事跑了。
只
是此人也太能跑了,跑了一千里,有必要跑这么远吗?
荀彧似乎也抓住了同样的重点,他重复那个人名,“曹操?”
那人恨道,“若不是此獠,我何以至此?我便是将自己名姓忘了,也绝忘不了狗官……”
荀忻打断他,“你为何要劫杀夫人一家?”
那人不屑道:“谁让他滥好人收留我那三个仆从,引狼入室,是他们见财起意,痛下杀手,与我何干?”
阿燕疑惑道<,“你这样还有仆从?”
他扫视了眼醉鬼身上穿的破烂短衣,其意不言而喻。
“庸奴,你懂什么,这是掩人耳目!”那人似被戳到痛处,挣扎骂道。
女子听到这儿恨声道,“分明是你骗取我夫君信任,始作俑者,何其无.耻!”
“我不过与其谈了几句经义,何曾骗他?是他自己要引我为好友,认为我是隐士高人,愚夫!可笑!”
他哈哈笑起来,宛如精神病患者。
阿添忍不住直接上手锤了他一顿,这次他却一直未止声,反复道,“我何止于此!何至于此!”
荀忻问女子,此贼可还做什么了?
女子流泪道,“亡夫正是惨死此人刀下!”
那自称济南国长吏的贼人,嗤笑道:“他做人做了个糊涂人,做鬼我便让他做个明白鬼。”
荀忻明白了,此人精神病晚期,无药可救,并有强烈的报复社会心理。
苍袍青年冷声道,“死有余辜。”
荀忻点点头,哥说得对,他仿着贼人之前的说法,道:“此贼生于何时由天定,死于何时便由夫人定。”
他们兄弟俩走出了厨房,把添、燕二人留给了那位夫人帮忙。
此时快至深夜,雨已经停了,荀忻手中拿着盏油灯,与荀彧并肩而行。
荀忻又想起他堂哥那一剑杀人的风采,不由赞道,“不料兄长剑术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