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怎么都不乐意去呢?!多好的出风头的机会啊!”赵维佳纳闷了,“总不能咱们班方阵前面站个露腿毛的大老爷们儿吧!”
“再说,”赵维佳笑嘻嘻的,“你连食人花都答应演了,就再举个牌呗。”
岑枳:“……”
岑枳是答应了茂逸明参演他的《丛林大冒险》。扮演一株热带雨林食人花。有两天放了学,还跟着班里几位主演一块儿,上学校礼堂排了下走位。她没有台词,唯一任务就是在主角“小蜜蜂”经过她面前的时候,面无表情扑扇一下她的花瓣儿。
还挺方便。
会答应茂逸明,主要是家长会上,听见茂爸爸和高文山的对话,觉得应该支持一下文委的事业。更主要的是,他们班仅有的几个女生,都答应了文委在他的偶剧里扮演各种花花草草。
那她肯定是要合群的呀。
“要不你,”岑枳真心建议赵维佳,“问问别人?”
赵维佳生无可恋地抬起手臂,伸出食指,从教室最后一排平移指向讲台:“你看看咱们班这个男女比例,跟和尚庙里来了几个女施主有什么区别?就这,就这几个,我去问,还一个个都不乐意。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拜托枳姐您的。”
“……”
岑枳眨巴眨巴眼睛:“她们为什么不去呀?”
让她参考一下,也找个理由推掉。
赵维佳一脸“你来评评理,听听她们这理由合理吗”的愤懑表情对她说:“党夏说她祖传老寒腿,跑800米都要穿棉毛裤,这季节露腿的活儿别找她。姚佳说她那天早上手腕儿会扭到,不方便举牌。戴乐乐说‘老子连校服都领的男款,你觉得我去合适吗’……”
赵维佳嘚啵嘚添油加醋地抱怨完,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岑枳眨了下眼:“陈菲呢?”
赵维佳一顿,跟嘴巴说干了似的舔了下唇,站起来,手伸到自己腰边比划了一下,一脸严肃:“你看看陈菲那个身高,合适吗?她要是走慢点儿,后排踩上去都发现不了,毕竟谁会去看自己腰以下的生物。为了她的人身安全,不合适。”
岑枳:“……?”
坐在教室中间门排,埋头沉浸在英语小作文精选里的陈菲直起腰,转过头,一脸怨念地看着他:“……”
“去吧。”贺知野淡声说。
岑枳顿了下,转头。
贺知野垂眼看她:“举牌的不用走方阵。”
“走方阵怎么了?”岑枳下意识问。
贺知野往后靠了靠,似笑非笑看着她,声音懒洋洋的:“你是不是对自己的运动协调性,有什么不理智的误解?”
也不知道哪家的小姑娘,上体育课走方阵跟不上,不是同手同脚就是跟别人错了一个节拍,皱着脸苦恼又纠结,一副融不进整体就万分痛苦的小表情。
贺知野发现,他小同桌还挺有集体荣誉感。
“?”岑枳唇微张,卡顿了得有好几秒,反驳的话团成空气,不服气地鼓了鼓腮帮子。
突然觉得贺知野现在这个样子,跟刚刚赵维佳说陈菲到他腰一样!
一样刻薄!
不光刻薄,还学她的口头禅!
但她毕竟还是个理智的人,于是叹了口气,转头对赵维佳说:“那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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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汇演从下午自习开始,高三不参加。这也是(14)班同学格外卖力的原因。
明年这些跟学习无关的开心事儿,就彻底跟他们无关了。当然得好好珍惜。
学校大礼堂后台。
“丫的,茂逸明你这给我做的是个啥?浴帘还是绿帽子啊?”戴乐乐撩着自己舞台服帽子的须须,走出换衣室找茂逸明说理去。
茂逸明在门外狡辩:“你是野芭蕉野芭蕉!这是野芭蕉的叶子,什么浴帘绿帽子!”
换衣室里,几个女生挤成一团笑。
她们这些服装都是植绒面料做的,套在身上的部分很像青苔色的连体人偶服。岑枳两只小脚脚是塞进去了,但整个人顾前不顾后,拽着前面的衣服,反手就摸不到后面的拉链。一脑门虚汗,刘海都快冒烟了。
党夏笑得不行,穿好了自己跟颗莴笋似的鸟巢蕨,对岑枳说:“嗳枳枳,我来帮你吧。”
岑枳两条胳膊撑成稻草人的形状,长吁了口,感激:“好哦,谢谢夏夏。”
“客气什么。”党夏好笑地站到她身后,恍然,“啊。你这面料卡拉链里了。”怪不得怎么都拉不上,“你等会儿啊,我帮你扯出来。”
“嗯嗯。”岑枳点头,又好奇问她,“对了夏夏,你怎么知道,我小名叫枳枳的呀?”
岑枳慢吞吞地,平着音念那两个字。
“啊?”党夏纳闷,又快速念了下,笑道,“好像是因为我语速快了就有点儿口齿不清。原来你喜欢我叫你只只啊,行我知道了。”
岑枳微顿。
郑医生说过,阿斯具有一定的遗传性。她以前就想过,第一个妈妈,会不会也是阿斯。是不是和她一样,为了让自己少摔倒几次,为了让自己的发音听上去不那么奇怪,走路慢吞吞的,说话也慢吞吞的。
后来听简清晖的意思,的确是。
所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