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的?”他垂着眼睑,无意识地笑着。
“就你刚刚说的那话呗。”她盯着他,“你那会儿就对我图谋不轨?!”
“话别说得那么难听。你在橱窗外看到了一样很喜欢的东西,你也会驻足多看几秒吧,但那并不代表你就一定要走进去买下它。况且,是在那已经有主的情况下。”
“你把我比作东西?”她磨牙。
他失笑:“抱歉,随口一比喻,没别的意思。”
温蓝:“继续刚刚的话题。你说,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江景行头也没抬,淡淡道:“你去问京南啊。”
“你神经病啊,我跟他都多少年没联系了……”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看到了他眼中“原来如此”的笑。
又着了他的道了!
他就是想试探她这两年和傅京南有没有联系吧?!
她越发觉得自己亏了,他的秘密她还什么都没探到呢。
她开始耍无赖:“势均力敌的美女前女友,一定很念念不忘吧?不都说男人喜欢一个女人都是从欣赏开始的吗?”刺他刺他刺死他!
他眼底的笑意加深,却任由她在那边演戏,我自岿然不动。
温蓝演了会儿就累了,停下来,瞪着他。
还是那副惯常漠然的表情,情绪藏得滴水不漏。
没有郁闷是假的。
她低头去吃剩下的螃蟹,不搭理他了。
“生气了?”
她不理他。
“真生气了?”他拍拍她。
她给他抖开了。
他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微不可闻,语气却是郑重了很多:“温蓝,我只喜欢你,我喜欢过的只有你。”
她抬起眼皮看他,似乎是在忖度他话语里的真实性。
他只能笑笑:说实话不信?
他的第一任校园恋爱只能算小孩子过家家,唯一有些印象的便是第二任,不过,一开始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
都是成年人,很吝惜付出,觉得不合适就分了,因为开始时就很理性,所以投入也不多,分手自然也很干脆。只能说,太过相似的人不适合在一起,太功利的人不适合谈恋爱。而人对于情感的看重程度,在于他付出多少,这和投资是一个道理。
一顿饭他们吃了快两个小时,温蓝第一次能完整地将整只螃蟹吃完,这得归功于江景行。
他剔起肉来快速又精细,竟然能把螃蟹里的肉完完整整全部剔出来,实在让她感到叹为观止,望尘莫及。
不过,他这人做事情似乎就是这样,要么不做,一旦投入就一定要做到极致。
她嘴里说着不吃了,吃不下了,但还是把螃蟹和鱼都吃完了。
期间他一直看着她,看到她都不好意思了:“干嘛啊?”
他支着下颌,认真地说:“我在想,你这小肚子里是不是有个隐形拉链,到底能装下多少东西?”
她脸颊涨红,啐了他一声。
晚上没什么事,江景行带她去三里屯太古里玩。
车就停在地面上,他在这边有专属的停车位,还有人帮他停车,车钥匙甩过去就行。
温蓝跳下来时忍不住搓了搓手:“这都快四月份了,怎么还是这么冷?”
“冷?”他回头握了一下她的手,笑,“是挺冷的。”
他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摘了下来,细心地替她系上。
这条银色的围巾不知是什么材质的,比羊绒的还要柔软,又很轻薄,压在脖子上好像轻若无物,且毛尖儿油光水滑,表面像是泛着一层流光。
他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
温蓝抬起眼帘,盯着他使劲瞧。
他专注时,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是真的英俊,修眉斜目,冰冷沉静,薄薄的唇有种让人想要亲吻的冲动。
一双大手穿过流苏,灵活地将两片穿插,系了个温莎结。
指尖顺着结口慢慢滑下,收了回来。
温蓝觉得他摸围巾的那一下格外缱绻,像摸在她身上一样,脸蛋儿红扑扑的。
“走吧。”江景行走出两步,复又回头。
她在原地没动,抿着唇看着他。
他怔了一下,失笑:“要我牵?”
她红着脸伸出手,像小孩子要大人抱抱一样。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热意从他掌心慢慢传递过来,传递到她的心脏。
这种感觉真的挺不错的。
至少此刻,她什么都不想说,就想这么被他牵着。
晚上有文化活动,匝道里设有露天集市,不到8点一个个小摊便渐次支起。伴随着动感的音乐和变幻的霓虹,人潮如浪般涌动。
温蓝很明显地感觉到江景行不喜欢这种气氛,一路上没怎么说话。
他只是牵着她,只有有人要撞到她身上时,才会伸手把人给挡开,或者把她拉到怀里护着。
“你很少出来逛街?”温蓝问他。
“不怎么逛。”
“工作忙?还是单纯地不喜欢逛?”
“都有吧。”
温蓝思索:“那你应该就是和时下年轻人脱轨的那种‘老干部’类型。”
江景行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