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仰着脑袋,随便弘昼怎么折腾,反正就是摆出很享受的样子。
弘昼也不敢死劲儿的搓,这老狗是真的老人了。从人的年纪来算,比宫里的玛嬷还要大。如今它还能活蹦乱跳的,就是时不时来看的兽医都觉得不可思议。
最后一人一狗坐在书房门前,互相依靠着直到天色彻底落幕。
佛尔果春远远看了一眼,叫人将晚膳给弘昼提过去。其实她想要亲自过去,顺道看看弘昼。可是那只狗不是好惹的,加上弘昼也特意说过,论力气凶狠弘昼根本拉不住它。
因为一只狗,王府里还有自己去不得的地方?
佛尔果春想想都好笑,心下却宽慰几分,不那么担心了。
第二天弘昼和平时一样上朝,再去慈宁宫看望。但他不急着走了,太后问他,便道,“阿玛担心您身子,我也做得心不在焉,干脆这段日子就不忙闲杂事了。就守在这里,等玛嬷您身子康健恢复。”
太后闻言不说话,似乎信了这个理由。
弘昼一连七八天都是这样,说好了撂挑子那是绝对的一言九鼎。至于李绂的事情,弘昼也叫工部的人自己对接差事,根本没有插手半分,脸也没有露出来。
如此某天,弘昼再过去的时候,太后坐了起来,还叫嬷嬷给她梳头。
虽然是坐在床上,太后的精气神儿却全然不同,看着脸色也有了些许样子。她也像平时一样,开始爱美的扯那一头青丝,然后不满道,“这黑的黑,白的白,怎么就不能痛快的全是白发?”
“这有什么?反正不管什么颜色,您的样子还是最好看的!”
弘昼根本不在意这个,随口就哄了起来。太后听着欢喜,面上带着些许皱痕的拍着身侧,“还和你阿玛怄气呢?”
“我才没有。”
“好,你没有。”太后摸了摸青丝,含着笑意说,“你阿玛脾气不好,又臭又硬是个茅坑石头。可他是我平生唯一有欠的人,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他了。”
“玛嬷你,”
“好不好?”
“好。”
太后年轻时候长得很好,晚年的时候也能看见风华影子。就是最近两年被消磨了精神,老态了许多。可她看着目中带笑的模样,是说不出的温柔和气质,弘昼自然的应了下来,牵着的手像之前一样轻轻揉按两下。
弘昼低着头,忍住酸意,“那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这一回。”
太后满意的直道好,而后捂着胸口咳嗽两声,勉强舒展眉头说,“这七十大寿我想好了,就在这宫里办两桌小宴,不用太大劳动的。”
“既然玛嬷给阿玛省钱,那就让膳房做点好吃的。”
“你就爱贫你阿玛。”
“我这就去传话,叫他们准备。”
弘昼背过身出去,亲自和内务府里吩咐。老人家这个时候,其实吃不了什么东西了,但是大寿就要喜庆,还不能有什么犯冲的。
宫里闻了消息,乌拉那拉氏让手边一位总管过去。宫里内务府的杂事太多,弘昼从来都是管以外的事情,为此佛尔果春主动请缨前来帮忙。
太后的寿辰就在三天后,早就已经停了办寿的准备,但是操办家宴还是很简单的的。
看到那么两桌自己人,太后顿时展开笑颜,欢喜的像个孩子。就算她吃不下东西,康熙也很有耐心的在旁边,跟着一起喝了一碗汤。
众人看着神色好了些。
闻着消息的胤禵终于回来了,他一身风尘仆仆,像是跪在太后面前哭哭笑笑半天,之后就坐在一旁。眼看着太后的精神又差了很多,战场上受伤都眉头不动的人顿时红了眼眶。
气氛难免沉重起来。
弘昼跟着喝了两口闷酒,忽然发现太后和佛尔果春说话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变得很高兴,还拉着手不放。
虽然精神头就那一会儿,弘昼却看的真切,更觉稀奇。
眼看着太后被扶回去,弘昼低声问,“怎么回事?你说了什么,让玛嬷这么高兴?”
佛尔果春抿了一口渴水,嘴角也跟着扬起来,“爷说呢?”
弘昼定眼看她,跟着喝了一口酒,“你竟然骗老人家?”
佛尔果春优雅的垂下眼眸,留下一瞬的白眼,“给一百个胆,我也不敢骗。”
“你怎么,怎么,怎么不早说?”
“这才多久?我也是才知道的,特意让府医看诊,昨日还问了御医。”
太后就是牵挂这件事情,弘昼也很清楚,不然佛尔果春刚才给多少眼神都不会明白意思。
这个月份太浅了,佛尔果春单独和太后说,就是想让她舒心而已。不对外声张才是应该的,毕竟还不稳定。
弘昼稳住了,出宫的路上,身子一歪靠在佛尔果春的腿上,耳朵贴着她的肚子,“真有了?”
佛尔果春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弘昼自己却嘿嘿得意道,“爷果然厉害。”
“……”
这种话题,佛尔果春只能红脸说,“可能是那白水真的有用?”
不止是喝白水,王爷还常常叫她泡脚。嬷嬷本来说加点药,结果王爷说不用,就是普通白热水泡一炷香。浑身发烫的上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