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上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其实心里已经在骂人了。
一堆破事,她都不想管了,收拾东西回国吧。
“楚小姐,您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老戈犸却摇头道:“二十二岁的风水宗师,半年前从未显露过半点风水方面的实力,没有人可以不显山露水藏二十年。”
从东国出了一位年轻的风水宗师的消息传出,南洋的风水师们就坐不住了。
早在十年前,大巫师早就断言,今后一百年内,不管是东国还是南洋,都不可能出现风水宗师。
现在的传承不比以前,几乎很少有完整的,这样的条件出不了刘赖那样的人物。
风水宗师,不管是放在任何时代,都是足以震撼整个玄学界的存在。
半个月前,南洋的风水师集体求见大巫师,他依旧是那句话——
“一百年内,不可能出现风水宗师。”
通灵的大巫师不管怎么算,都算不出楚逢月的来历,她好像和这个世界没有丝毫联系。
楚逢月眸色很淡,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耄耋老人。
过了大概五分钟,她说:“说出你所谓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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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犸夫妇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顶上是老式的琉璃吊灯,上面画着南洋旧时流行的图案。
目光往下移,落在墙上的壁画上。
草绿色的背景墙有些褪色泛黄,被画框裱起来的油画是南洋以前经常用来装饰屋子的田园图。
上面画着一个正在纺布的南洋女人,背后用背带背着一个酣睡的婴儿。
晃神过后,瑞晗嗓音喑哑:“这是在哪?”
眼前的屋子不是他们的卧室,可她记得昨晚留宿在城堡。
戈犸先生也记不起发生的事,只觉得后脑勺昏昏沉沉的胀痛。
缓了一阵,他说:“出去看看。”
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可能还会有些慌乱,如今妻子就在旁边,他反而不能自乱阵脚,免得让她也提心吊胆。
瑞晗挽着丈夫的手臂,两人仔细查看周围的环境,从卧室走到客厅。
“吱呀——”是门推开的声音。
夫妻俩的神经顿时紧绷到极点,随时可能会断开。
戈犸盯着缓缓打开的门缝,不知道即将迎接他们的是什么。
在南洋,又是大家族,各种层出不穷的手段他已经司空见惯,可以前都有风水师帮忙。
想到现在不知道在哪的楚小姐,戈犸头一次这么期盼能看到那张绝美的东方面孔。
而瑞晗紧紧抓着丈夫的胳膊,指尖泛白。
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腕跃入眼帘,厚重的门页彻底被推开。
看清来人是谁后,神情提防的男人有些不敢置信。
“楚小姐?!”
“嗯。”楚逢月脸色不太好。
她和老戈犸那个老东西达成协议,保护戈犸安然无恙度过这三天,届时她想知道的都会有人如数告知。
“这是什么地方?”戈犸太太的面色也缓和下来,对于这位楚小姐,她带有天然的依赖。
“一座古城堡。”楚逢月走到老式碎花布沙发那里坐下,“你们现在正在代表戈犸家族参加一场豪赌。”
“赢了,可以获得失败者的赌.资,输了……”
楚逢月语气寻常道:“戈犸家族的一半资产将会被划走,以及继承人的位置将会交给犸哈。”
“昨晚你的弟弟过得很不好,他把这一切都算在你头上,”女人抬眸,看向难以接受的夫妻俩,“如果让他当了继承人,你们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而且输了家族一半的资产,戈犸也没脸再待在家族了。
那个老东西把一切都算得死死的,兄弟俩的仇恨比海还深,完全和解不了。
戈犸如果不能度过这一劫,等待他的将是比死亡更痛苦的事。
被家族抛弃,被兄弟暗害,众叛亲离。
至于戈犸太太,即便不想离开他,可母族的压力以及儿女的前途都会逼她做出选择。
想到这,楚逢月还是忍不住骂——
真不是个东西!
戈犸先生不是个傻子,他是家族长子,这些年经历过的明争暗斗不计其数。
想通一切后,他反而镇定下来,拉着妻子朝楚逢月鞠躬。
“是我把您拉进这一趟浑水的,关于这一点我很抱歉。”
本以为他会求自己护着他度过这次难关,没想到他开口却是说这个。
楚逢月叹了口气,摆摆手:“既然受了你的邀,只能说我命中有这个因果,不了结也很难安心。”
“算了,你们安心在这待三天。”
夫妻俩对视一眼,由衷道:“谢谢您,楚小姐。”
“只是我们不在家,绥瞿和蕊蕊……”
“我已经打了招呼,让洛观和胖哥他们盯着,不会有事,你们的处境更危险。”楚逢月捏着鼻梁骨,有些疲倦,“不管见到什么,你们要记住,都是幻觉。”
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叮嘱,夫妻俩同时点头。
楚逢月坐在沙发上小憩,戈犸和太太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出去或者走动走动。
又重新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