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寰大科技上下流传起了关于沈厚行的传说。
这些传说，一个比一个离谱。
有的说，沈厚行梦见沈青瓷被人绑架杀害，醒来以后信以为真，选择报警，最后，他和沈青瓷都被警方教育了半个小时。
也有的说，沈厚行一有钱就变坏，在家里涉及了黄赌毒，沈青瓷大义灭亲，拨打了报警热线。
还有的更夸张，说沈厚行为了公司，把沈青瓷交给大佬当某种不可言说的“工具”，结果被正义警方阻止。
周箬晗捧着一杯热咖啡，把这些传闻当趣事儿似的，说给沈之斐听。
沈之斐当笑话听。
她很清楚，散步这些流言的多半就是秦瓒，而目的就是混淆乃至于隐藏背后的真相。
沈之斐骗了沈青瓷和沈厚行。
后来，贺飞操作，令沈青瓷得知自己安然无恙。
但是她来不及愤怒，贺飞已经逼着她回到家里，敷面膜挡住发红的眼眶，又给沈厚行打去电话。
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只是其他人不清楚，也不会清楚。
“好啦，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了，”周箬晗端着咖啡起身，“最近白副主管要升主管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她可是很想把部门弄好的。”
沈之斐笑了一笑：“白
轻颜一向很有事业心。”
“是的呀，我可得好好向你们两个学习！”周箬晗说完，离开了办公室。
沈之斐目送着她带上门扉，脸上的笑意还没有完全散尽，收回视线，开始工作。
她已经完成了论坛上接来的任务，发送给对方。
不同于上次秒打钱，对方似乎很忙，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上线了。
沈之斐不怎么在意，直觉告诉她，对方不会做出逃单之类的事情。
她安心地忙起自己的项目。
十二月三十号，很快到来了。
这一天，大概是刚蒙蒙亮的时候，兆城下起了一场小雪。
沈之斐还在睡觉，并不知道这件事，直到听见枕边手机的震动声响。
她原本打算无视，等对方自行挂断。
可对方尤为执着，像是铁了心要叫醒她似的，震动完一波，继续震动。
沈之斐怎么躲进被窝里、用枕头包住脑袋都没有用。
她忍无可忍地伸手摸到手机，看眼屏幕。
“秦瓒。”
沈之斐的脏话已经到嘴边了，紧皱着眉头，划开接听。
不管秦瓒是因为什么理由打扰她睡觉，她都会骂死他。
“小斐宝贝，外面下雪了，很漂亮。”秦瓒声线平直温柔。
沈之斐一愣。
脏话莫名其妙地就没
有了，她的眉宇都逐渐松开，问：“……真的？”
秦瓒轻轻笑笑：“我骗你做什么，看眼窗外。”
沈之斐下了床，把窗帘挑起一条缝隙。
啊，真的下雪了。
天色已经擦亮了些，少许光亮透过云朵照射下来，朦朦胧胧地，可以看见雪的影子。
小区的路灯还没有熄灭，灯晕之间可以看见零星的雪点，悠悠晃晃，静谧地下落。
沈之斐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刚才的睡意、被吵醒的不耐烦，已经全都没有了。
她很喜欢下雪。
小的时候住在曲城，因为地处温暖的南方，雪是稀缺的。
偶尔冬天下雪，沈之斐坐在窗子底下一看就是大半天，把脖子都仰得发酸。
有的时候运气好，雪下得大了，沈之斐不管怎么样都要出去堆雪人、打雪仗，满身湿漉地回来，靠在外婆的火炉旁边，把衣服慢慢烤干。
“这就算是我们一起看的第一场雪了。”秦瓒的嗓音再度响起。
“嗯……”沈之斐的声音都是幸福的。
秦瓒听出来了，笑了一声：“就这么喜欢雪吗？”
“喜欢。”沈之斐真心实意。
“那以后我就改名叫秦雪了。”秦瓒很坚定的语气。
沈之斐慢半拍反应过来，他连这个的便宜都要占
。
她都气得笑了：“秦瓒，你真无聊。”
秦瓒还就喜欢听她骂自己，笑着提议：“要不今天游乐场不向别人开放了，就我们一家三口，这样你也能好好赏雪。”
“不要，”沈之斐看着窗外，“没有人可以独占任何一场雪。你按照我之前跟你说的安排，不要改。”
“好。”秦瓒都听她的。
雪实在太小，等天大亮的时候就停了，路上也没有积雪。
那短短几分钟的幸福，简直像是不曾存在过。
吃过早饭，沈之斐叫了一辆出租车。
游乐场今天人流不多，沈之斐牵着沈嘉熹下去，老远就看见了秦瓒的那辆黑色超跑。
他把车子明目张胆地横在正门口，本身这辆车又价格不菲，整个兆城仅此一辆，自然而然地引来了许多路人围观拍照。
而秦瓒本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站在另外一边，看样子是在等人。
他今天穿的比较休闲，黑色高领毛衣打底，外面又是一件黑色长款大衣，简单而又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