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郡是真出了大事,而且这事还跟青岚有关系,准确的说,是跟青岚身边跟着的夭红有关系——
过了山北县,就是开河县,开河县境内比山北县繁华,相对应的秩序也比山北更乱。
县城繁华,酒楼饭馆就多,绸缎庄和成衣铺子也多,当然花楼也多。
女孩子自来爱逛街买衣服,在山南的时候因为环境关系,夭红几个穿了一路的粗布衣服,出了山南,爱美的天性发作,便想多买几套好看的衣裳。
开河比山北繁华的多,绸缎的式样和颜色也多,夭红和盈盈就想着去街上扯几块秋缎给青岚缝两件披风,也顺便给自已买两件成衣。
年初从琼海出发时带着的一车细绸,路上没怎么穿,全部换出去了,一路上吃的粮食穿的布衣,全是用绸子换回来的。
天气已然入了秋,该给几位公子姑娘们准备秋装了。
她俩先去布庄挑了四匹细布,七匹秋缎,另挑了十三张银鼠皮子,让布庄的伙计送到驿馆去。然后两人一起进了成衣铺子,八个人的成衣,怎么也得十六套,连带鞋子一起算下来,也要挑好一阵子。
夭红先挑了一件衣服,颜色比较鲜艳,玫红色的细布衣裳,腰带靛青色细布绣的艳粉色牡丹花,颜色冲撞的利害,但是不知怎么偏就入了夭红的眼。
她拿了衣裳在身上比划,想着这套衣裳该配上什么样的妆容花簪,这一颦一笑间,就落入了对面酒楼里的一些人的眼里。
夭红的姿容风情,那是先期□□后期又跟在青岚身边耳濡目染间养成的,单论那姿态,整个江源郡估计都寻不出来一个。
她这边浑然不知对面有人,仍然巧笑嫣然的和盈盈谈论着一会儿要不要去一趟银楼买两枝发簪。
刚走出成衣铺子,就被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拦住了。讲良心话,这个公子哥长的不丑,因为南边这个地方,美人很少,大都是面容黝黑、眼晴昏黄凸起,龅齿裂唇的山地人。
公子哥手上拿着一把纸扇,挡住夭红的路,故作潇洒的打开扇了扇,彬彬有礼的行礼道:“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
这话一出,夭红就知道这个人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但是为着礼数,她忍住笑仍然颔首回了礼。出门在外,礼字当先,为的就是不给青岚惹麻烦。
可是她不想惹麻烦,不代表麻烦不会主动来招惹她。
别了这个愣头青,才走了几步,又被另一伙人给拦住了,这伙人可不比愣头青,那言语粗鄙下流,手脚也特别不规矩。
为首的青年穿着蓝色锦袍,腰间别着两个缂金袋,还挂了两块羊脂白玉,头上明晃晃的金冠在告诉众人,这是一位权贵子弟。
其他人也都是一水儿的锦衣玉冠,看样子,身份也不低。
这几人围住夭红和盈盈,周围的路人看到这几个人,立刻躲的远远的,生怕沾上什么不测。
他们说的话实在不堪入耳的很,盈盈气的双颊绯红,这要不是这些人人多势重,她不太好动手,早就一脚踹过去了。她这一怒,清丽之中凭白多了三分艳色,倒又被人趁乱摸了两把。
夭红是心气多高的姑娘啊,这个欺负她可忍不了,袖子一挽,柳眉一竖,直接给了蓝衣公子哥一个耳光。
“瞎了你们的狗眼,就凭你们这些球囊东西下流种子也想占姑奶奶的偏宜?也不撒不泡尿照照自已,就是一个个赖□□,连臭茅厕的石头都不如,想让姑奶奶陪你们,你们配吗?滚开!再不滚开,可别怪姑奶奶发威!”
这群人自来霸道无赖惯了,哪会让路,言语一句比一句不堪难听。
“哟,爷瞧瞧,这还是匹烈马,带劲儿,这胭脂马,还是烈些儿好,骑着爽快,哈……”
“三哥,你可说对了,这真要是一匹劣马,上了床就跟死的一样,那又有什么乐子?”
“哈哈哈……老六,原来你也好这口儿啊?这好办,等三哥骑完了,失让你骑……”
话还没说完,只见刀光一闪,半截舌头已掉到了地上。那人满口是血,整个人倒在地上不停的哀嚎,却是只能“嗷嗷……”再不能说出一句话。另外一群人却是被吓傻了。
夭红轻笑了一下,转头看着众人,然后又把目光转向自已手中,果然是好东西,没有沾到一滴血。
吓傻了的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个人对着为首的那个人喊:“三哥,不能放了她俩,老四的舌头……这事得给李大人一个交代。”
另一个人也跟着喊:“对对,三哥,让人把这两个女表子抓起来,我要把她们卖到最下贱的窑子……呜啊……”
又是一截活蹦乱跳的舌头掉到了地上。
这血淋淋的两截舌头,一下子就震住了所有人,他们转身拔腿就跑,走时还不忘记撂下狠话——
“贱人,你给爷等着——”
盈盈有些担心,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几个混账一看就看家世非凡,若是他们家要找麻烦……夭红还是太冲动了。
这会子也别去首饰铺子了,还是快些回去把这事报给主子们为好。
回去的路上,盈盈向几个店家打问了一下这几个人的消息。这一问,头就懵了,没想到,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