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疲累至极,再入梦里,她早已知道这个梦不是梦,是自己前世的点点滴滴。
时而痛楚时而欢喜,伸手就能触摸暖呼呼的人,有人为了重来,一个人历经艰辛,那些痛也就算不得什么了,而梦里的甜,她愿意一遍又一遍地回忆。
还是那个房间,那时候家里已经卖空了不动产,就留了一套百来平的普通公寓房,里面没有铺设地暖。
自己坐在床上拥着被子,他穿着夹棉的睡衣坐在书桌前,敲击着键盘。前世的他在大厂做普通员工,天天加班,这一天是她的生日,他把工作带回家来。
“李清照这句词知道吗?”
他连头都不回:“哪个?”
“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沈薇见床上的自己,拥着被子,露出光滑雪白的肩膀,上头两根吊带。可想而知被子底下是个什么情形。
偏生某人还不解风情,用东北话问:“啥意思?”
别说床上那个自己,就是做梦的自己都要嫌弃这个傻瓜不解风情,听床上那个吼:“我冷,过来给我捂脚!”
只见某人立刻过来,搂住她,让她的腿贴在他的脚上,嘴里还逼逼叨叨:“大冬天的,房间里这么冷,你怎么就穿这么点……”
沈薇替前世的自己生气,自己怎么还会喜欢这么木讷的一个人?
床上的自己把他摁下:“我只是让你来捂脚吗?”
老虎不发威,就当成是小猫咪了!对,加油!把他给办了!
看着他任由自己折腾,沈薇牙根痒痒地,前世的自己显然也这么想的,一口咬上他的肩膀。
“薇薇,你是小狗吗?”
见自己点头:“对,就咬你,怎么了?”
他闭上眼:“你咬吧!”
好笨啊!沈薇都要嫌弃了,上辈子自己到底为啥会喜欢这么一个呆子。
看看!还跟小猫似的蹭着他,真的美得他!
都夫妻了,梦里的他对她带着几分虔诚,又有些拘谨,羞红着一张脸。
看着自己心满意足入睡,沈薇本以为会梦醒,未料睁开眼,看见他依然在书桌前咔哒咔哒的打电脑,梦中的自己揉着眼睛:“阿谦,你怎么一宿没睡?”
“有个项目要赶工期。”他回头看她,过来低头亲吻。
“你啊!别人叫你做事,你不会推掉的啊……”前世的自己戳着他的脑袋,满满的都是疼惜。
沈薇睁开眼,见江谦搂住自己,睡得沉实,她轻轻推了推他,他睁开眼:“怎么了?”
“不去上课吗?”
“跟人换了课,上午休息,下午和你一起进星诺。”江谦伸出手去摸了床头的电子钟,继续抱住她,“才八点半,再睡一会儿。”
被人欺负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他压根需要自己操心,想想这辈子,每次自己主动,最后都被他吃得死死地,沈薇恼羞成怒拍打他的胸,江谦捉住她的手:“怎么了?”
沈薇郑重跟他提出意见:“下次不许这么主动,知道不?”
江谦一脸懵逼看着她,他要不主动,不知道被她折腾成什么样儿了。
想起昨夜种种,沈薇气得在被子里踢了他一脚:“把腼腆的阿谦还给我!”
“我还不够腼腆?”
沈薇还待与他争辩,手机铃声响起,接电话:“莫总,什么事?”
“有趣吧?南建设计院今天着急让我们报价。我跟他们说不报。老赵那个傻逼,前几天还在一个评审会上,说你不懂装懂,危言耸听。”
这个设计院就是赵总那个设计院,沈薇问:“哪个项目?”
“美达纸业,马来西亚吉打州新项目。”
“这个项目不是我们被老赵排除在外了吗?”沈薇站起来,江谦把睡袍展开,让她穿上。
沈薇坐在沙发上,听莫总说:“我也闹不明白,他们很着急让我们报价,都快竞标了我们都没准备,您看?”
“等我进公司一起商量。”沈薇没闹明白之前也不想报,反常就是有妖。
“您啥时候进来?”
“一个小时以后吧!”反正也没法子睡了,不如起床去公司。
江谦在卫生间洗漱,沈薇进去他正在打泡沫刮胡子,沈薇拿起牙刷挤牙膏:“你说奇怪吧?那个赵新华可是恨我恨得咬牙切齿,这个项目一开始就把我们排除在外,而且美达纸业一直跟CE关系特别好。还有几天就要投标,这个时候让我们来报价?不是浪费我们的时间?”
江谦洗了脸,笑看她:“钟福庆一直想要拿下美达纸业,铺就他的福喜出海之路,一个月前他终于和美达纸业达成协议。”
沈薇的电动牙刷在一个位子不动了,老公为什么都没跟她说过这茬?
“我之前看见福喜集团的公告,在跟美达纸业谈并购。我就暂停了让老彭他们进入福喜的计划,等他们并购完成之后才把钟福庆赶走。”江谦拍了拍她的头,“好好刷牙!”
他进衣帽间换衣服,沈薇吐掉嘴巴里的泡沫,眨巴着眼睛,串连起剧情。
原来他让钟福庆在福喜多待那么些日子,不是他忘记了,而是因为赵新华跟吴韦德得罪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