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切开的牛肉有点硬,需要大力的撕咬,还得配合手臂一起用力,余乐吃的五官移位,面目狰狞,还嘀咕着:“果然老了,热过的牛排都不嫩了,也没那么好吃。”
“食堂里的东西,能有多好吃。”白一鸣面无表情地咀嚼着嘴里大块的牛肉,很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口里的食物好还是不好,但白一鸣被家长们教育的很好,即便家里那么富裕,他也从不会浪费粮食,更没有穷奢极欲的消费观。
大概这就是“天生贵族”与“暴发户”的差别吧。
客观来说,牛排还是很香的,尤其是经历过比赛后,又在大风雪里奔波过,一块热乎乎的大肉放进嘴里,浓香的汤汁滚过喉咙落在胃袋里时候,会有一种强烈的幸福感。
恰在此时,那边的女孩子们笑了起来,像银铃一样的笑声在屋里回荡。
食物与轻松的环境,让余乐发至内心的感慨:“很高兴啊,这种感觉。”
白一鸣咀嚼的动作停顿下来,眼眸微微垂着,睫毛在灯光下颤动着,在他的下眼帘落下浓长的阴影,眼神格外的柔软,带着笑,点头:“嗯。”
宵夜之后,就是洗碗的工作,余乐看见了橱柜下面的洗碗机,试图研究它的用法,但是白一鸣袖子一挽,连锅带碗往洗手池里一丢,开了水就麻利地操作了起来。
余乐还蹲在地上研究洗碗机,听见动静仰头看过去,惊讶地说:“你还会洗碗啊?”
白一鸣:“……”
谭婷听见了余乐傻乎乎的发言,被逗笑了:“余乐,你不会连碗都不会洗吧?”
余乐能承认这个!?马上就站起来反驳道:“我就是那么顺口一说,洗碗有多难。”
谭婷笑:“小白,那你让余乐洗碗,你做饭,他洗碗,在家里,我爸我妈就这么搭档的,活儿哪能都一个人干。”
余乐立马挽袖子:“我来。”
但白一鸣不让。
余乐急了:“你让我洗啊。”
白一鸣说:“那是她爸她妈,我和你谁爸谁妈?”
余乐理所当然:“你做饭你妈妈,我洗碗我爸爸。”
白一鸣:“……”
谭婷快笑死在地上了,“哈哈哈,余乐我没发现你傻乎乎的,好好玩。”
余乐说:“笑什么,还不写作业去。”这是把谭婷当闺女了。
“哈哈哈。”三个姑娘笑的东倒西歪,你推我我推你。
也就这说话的功夫,白一鸣已经洗完了碗,余乐转头看见擦手的他,唏嘘:“你这又当爹又当妈的,也不容易啊。”
白一鸣眉梢都快飞扬到天际,抬腿就给了余乐一脚。
余乐可以举手发誓,他认识白一鸣这么久,这小子就从来没有做过这样孩子气的,打闹的动作,估计要不是被余乐的话气得牙痒痒,也不会真动手。
只是这生气又不是真的生气,看起来那架势是格外的凶猛,但是力量在落在余乐身上却收了九成九,高高抬起轻轻落下,十足的玩闹性质。
余乐也变成了淘气的小子,连跳带蹦,跑离了白一鸣几步远,然后一通比手画脚,“来呀,再来。”
白一鸣才没他那么幼稚,把毛巾往墙上一挂,去了单人沙发坐下。又探身拿过遥控器,慢悠悠地换起了电视台。
余乐收了动作,有点遗憾没能继续打闹下去,也不知道谁说的,“男人至死是少年”,余乐一直挺认可这句话,打闹游戏,大概真是少年时代男孩子最喜欢的游戏之一吧。
回了国,得和“化成骨灰还是少年”的海儿,好好闹闹。
现在时间还早,大风雪提前结束了比赛,第二天的比赛都是从中午开始,所以在国外时差已经乱七八糟的众人,还远远没到睡觉的时间。
看电视。
都是外文的节目,以他们的口语水平倒是都能看懂,但是节目内容不接华国民众的“地气”,非常不好看。
吃爆米花。
这种甜腻上火的东西,吃几个就行了,再多也没意思。
还是训练。
算了吧,就连余乐这样的“训练狂”,今天都想好好休息一下,更别提其他人了。
聊天。
好像也没什么聊的,再说这样刻意的和姑娘们聊天,好像也不太妥当。
余乐本来想坐在白一鸣那单人沙发的扶手上,但屁股还没挨上去,就又弹了起来,在其他人一路莫名其妙的注视中,三两步跑上楼去,再下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副扑克。
果然还是打牌更有意思。
“拿扑克玩什么?算命吗?”徐朵问。
“打扑克啊。”
“打真的扑克啊?余乐你还能不能更老土一点?”
“……我怎么就老土了?”
“我身边儿的年轻人,聚一起谁还打扑克啊,要不用手机联网来一局王者,再不行在游戏大厅里联网打扑克,还不用自己洗牌,还有金豆奖励。啊对了,我们队里最近特别流行玩狼人杀的游戏,要不要玩?”
余乐没玩过也听过,而且作为青春正好风华正茂的时代好青年,怎么能够和社会脱节呢。
当时余乐就挽着袖子说:“来来来,我当狼人,统统杀掉!”
徐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