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叫乔斯达啊?
下山路上我一直在苦思冥想究竟谁是乔斯达,而没有姓名的男子兴致似乎很高,一直在轻松愉快地哼着歌。我越过一截自然枯萎倒地的断木,在前人踩出的小土路上磕磕绊绊地向前,不禁对这个男人莫名的情绪高涨感到困惑:“你怎么这么高兴?”
“因为她很高兴。”男子说,伸手指了一下天空中那个离我们远去,几乎已经化作了一个看不清小点的飞行器。
我问:“她是谁,飞行员吗?”
“她是这里的主人,她的喜怒都牵动着我。”男子答道,“幸运的是,她在这里一直都很快乐,所以我才能安心进入这里找你。啊,啊,这一次任务真是轻松又愉快啊。不仅看到了日出,还能够拥有这样仿佛见到了恋人一般的喜悦,只有获得无惨大人给予的血液时我才能有同等的感受吧……唔,乔斯达小姐,走这边。”
我迷迷糊糊地觉得似乎他说了一些什么很不得了的东西,下意识地问:“医生,他在说什么?”
没有应答。
一种空虚感从心头不可遏制地涌了上来,我晃晃脑袋,换了一个问法:“系统,在吗?他在说什么?”
依旧没有回音。
男子嘴角带着似乎永远不会消退的浅笑,他怜悯地看着我东问西问,说:“这里只有你,和我,还有她。没有其他人能回复你。”
距离那片浓雾只有一步了。我停下脚步,最后一次抬头望向随着白日升起而渐渐消失的那个天际小黑点。
“不用和她打个招呼吗?”
“不用,她可能并不会乐意见到我们。”男人轻松道,“走吧,距离那个东西只有一步之遥了,我想你应该也很想见到它吧,乔斯达小姐。”
我在追随着男人迈出脚步、穿越浓雾时,实在是没有忍住,小声逼逼了一句:“可我也不叫乔斯达啊。”
男人已经钻进了雾气,似乎是没有听清。
“真是的,人家明明是叫藤丸立香……”我嘀咕着跟在他身后,“什么乔斯达小姐又乔斯达的,就算我再喜欢看jojo系列我也不可能变成乔家人——啊,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他站在我身前,一动不动,仰头震惊地凝望着面前的一片星河。
在浓雾之外,我们所到达的是银河。
太空并不是纯然的深黑,无数拥有着瑰丽色彩的星云为暗沉的画布涂抹上了人类所能想象到的最为美丽的绚烂之花,每一颗星星都在距离我们非常遥远的地方闪烁,穿越光年,在我的视网膜上烙印下它的光芒。
“……是星空啊。”他说。
“嗯,是星空啊。”我应和道。
不过……为什么在那一片山清水秀的山与海之外,会是这样的星海呢?我们难不成刚刚穿越的是大气层?
“你……”男子拉开距离后转身看我,没有高光的双瞳含着多种情绪交织的闪烁,“你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啊,咕哒·乔斯达。”
我:…………
等等,等一下等一下。
这回我可真的觉得有问题了。
“你到底是谁?我们又是在什么地方?”我感觉来到这片星空之下,方才在雾气后混混沌沌的感觉也一扫而空,大脑也能正常转动了,“我好像并不认识你?而且,你究竟是从谁那里听说我叫咕哒·乔斯达的,我好像就编过一次这个名字——你认识猗窝座?”
魇梦:西马塔,被发现了!!!
刚才笼罩在脑中的迷幻感被驱散后,我渐渐找回了思索能力还有记忆,眼前这个男人也熟悉起来。他的样貌我还是没能在脑中找到对应,可是,这声音……
我试探性地问:“我们这是在哪儿?”
魇梦回望着我,似乎是在评估我到底猜到了什么。在片刻的沉默后,他回答道:“梦中,我们在一个人的梦里。”
“那,我们现在这是去干什么?”
魇梦在回答问题的时候,感觉到自己正在慢慢掌握回主动权:“我在带你去找离开梦境的钥匙。很快了,我感觉到,很快就能找到了。”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心有灵犀般地在星海下望见了一枚悬浮于夜空中的明珠。
就是那个吗?
“没错。”魇梦从袖中探出了一柄小尖锥,安稳地递到我手边,“用这个去把珠子敲碎,只要轻轻地敲一下,你就可以从梦里醒来了。”
我接过小尖锥,一时间不知道究竟是该把它撇掉,还是直接拿着它给魇梦的脑壳来一下子。
大哥,你真以为我没看过无限列车篇吗?
无论这是谁的梦,只要我给那颗代表着一个人精神实质的珠子来上一下,那这梦境的主人就会死。
这是要我亲手杀人啊。
魇梦看出了我的犹豫,他轻声劝诱道:“别怕,你不会遇到任何阻碍的。只要轻轻地、轻轻地用锥子在上面敲一下……”
我舔了一下嘴唇,将尖锥换了一只手拿。现在我左手捏着用魇梦的指甲做成的锥子,右手隐在袖中,暗暗地积蓄起金色跃动的波纹,随时准备找到机会给魇梦这家伙脸上来一拳。
像这种辅助定位的鬼,正面硬碰硬打架应该不会很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