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野耳畔时,他都会避开左耳,用右耳去听。
许芳菲将这个细节收入眼底,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眉心也微不可察地轻蹙。
就在这时,完成所有通关游戏的男人,已经长身玉立,站在了她面前。
许芳菲注意力被转移,无暇深思,鼻尖发涩,抬起头,安静地望向他。
郑西野也凝视着她。须臾,他单膝跪地,将手里的花束献上,柔声随意道:“前几天为你选捧花的时候,我还有些迟疑,到底是用你最喜欢的风信子,还是昆仑的格桑梅朵。后来,我就将两种花拼在了一起。”
郑西野问她:“知道为什么吗?”
许芳菲忍住泪意,笑问:“为什么?”
郑西野低下头,深深吻住她:“因为未来的每一天,我都会尽我所能,疼你,护你,宠你,爱你,让我的姑娘,永远无需取舍,一生十全十美。”
*
许芳菲和郑西野的婚礼,来的人不多。
到场宾客,都是真心祝福他们的至亲好友。
典礼结束后,一身旗袍的乔慧兰乐得合不拢嘴,和大伯妈以及几位好友去了花园聊天。
许芳菲则待在前厅,看几个小朋友嬉戏玩耍。
她两手托腮,眼神里也溢满温柔。
这时,一个五六岁的漂亮小男孩注意到她,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笑说:“姨姨,你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很无聊呀?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
男娃娃拥有白白的皮肤,和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粉雕玉琢,十分可爱,小小年纪便已初具美男子的雏形,可以想象,未来必然是个少女心狙击手。
许芳菲瞧着这个漂亮孩子,觉得他的眉眼有些眼熟,便摸摸他的脑袋,柔声问:“小朋友,你爸爸妈妈是谁呀?”
话音刚落,一道清柔的女声便飘过来,唤道:“小鸡仔?”
“妈妈!”男娃娃转过头,大眼一亮,瞬间一溜烟儿飞奔过去,扑进女子怀里。
许芳菲看过去,见是之前迎亲时见过的女孩儿。她想起不久前郑西野的介绍。
这是沈寂的妻子,叫温舒唯,是某主流杂志的主编。
“唯唯姐。”许芳菲含笑开口,“原来这是你和寂哥的宝宝,难怪这么漂亮!”
两个姑娘闲聊了两句。
蓦的,温舒唯皱起眉,扭过脑袋四下张望了番,狐疑地自言自语:“奇怪,沈寂又跑哪儿去了。本来想让他看着娃,我和念念去外面逛一逛的……”
许芳菲回道:“我刚才看到寂哥和阿野在更衣室,估计在说事情。”
温舒唯听完点点头。
两人又聊了会儿,之后,温舒唯便被叽叽喳喳的小鸡仔拖走。母子俩买冰淇淋去了。
许芳菲在座位上发了会儿呆,不多时,又瞧见厉腾牵着一个美人朝许芳菲走来。
那名美人的容貌当真是美极,慵懒妩媚,艳丽无双。厉腾的五官已是顶配,而美人站在厉腾身旁,都不用说话,那股子浑然天成的媚态便从眼角眉梢淌出来。
如此养眼的组合,不由令许芳菲看直了眼。
厉腾很淡地勾嘴角,向两个初次见面的女孩子介绍彼此:“许芳菲同志,这是我夫人阮念初。念念,这是许芳菲同志。”
“噗。”叫阮念初的美人笑出声,白厉腾一眼,“拜托,这位首长,婚礼仪式我听得那么认真,当然知道新娘叫什么,还用你来介绍?”
许芳菲知道,厉腾在伴郎团里年纪最大,威望极高,如此人物,居然会被自己的老婆当着别人的面怼,着实令许芳菲有些吃惊。
然而,厉首长却习以为常。他在看向阮念初时,眼神依然是除了柔情,再无他物。
阮念初很喜欢这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主动开口,对许芳菲道:“小妹妹,我们来找你,是跟你说一声,我们要先走了。”
许芳菲:“不留下吃晚饭吗?”
阮念初颇为无奈,手一摊,道:“今天虽然是周末,但我家两个宝宝都在上兴趣班,我们还得去接他们放学。实在没办法。”
许芳菲闻言,不再多留,与厉腾夫妇挥手道别。
半晌。
一连送走几位友人后,许芳菲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微蹙眉,拿出手机给郑西野打电话。
通了,但无人接听。
她抿抿唇,无法,只好收起手机,亲自去更衣室那边找人。
午宴早已散去,宾客们移步至休闲区休憩,酒店的长廊幽深而静谧,唯有依稀蝉鸣。
正值盛夏,蝉群缠绵在树梢,那嗡嗡吱吱的声音钻进许芳菲的耳朵,也并未令她觉得吵闹。
她的心情是如此轻盈,愉悦,仿佛被一团糖果色柔云笼住。
今天,她很确信,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一路嘴角上扬,许芳菲独自走到更衣室门口,正要抬手敲门,里头却依稀传出人声。
她眨眨眼,下意识侧过头,将耳朵贴上去。
听见里面传出沈寂的声音,语气微低,沉着几分凝重。
沈寂:“阿野,一年多了。那次天台爆炸你离那孙子太近,现在你的左耳还是完全听不见?”
相较而言,郑西野的嗓音格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