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佟慕雪？”楚婳单刀直入，直接问道：“还是，你就是佟慕雪的人？”
温瑟瑟心下一惊，指尖掐这袖口，楚婳左顾右盼。
“你在看什么？”温瑟瑟问。
楚婳沉思片刻，“打你的人在哪？”
温瑟瑟吃惊，“没有人打我啊。”
那楚婳就很不理解了，“既然没有人打你，你做什么要这么一副被人欺负过了的模样？”
温瑟瑟虽然没有说话，但楚婳显然从她脸上看见了“难堪”二字，她脸色发红地笑了笑，“端王妃说笑了，其实瑟瑟是有件事情想请王妃帮忙，这才约王妃出来的。”
古人有句好话，叫做无事不登三宝殿，又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楚婳相当淡定，“哦？”
没等楚婳具体表现出自己是否会帮忙的意愿时，温瑟瑟已经凄婉哀伤地落下两行珠玉泪，抽噎着正打算开口。
没想到楚婳先眉头一跳，“大庭广众，众目睽睽，温姑娘说话便说话，非要哭得梨花带雨，不知道的怕是以为我欺负了你。那不如你先哭完了我再过来听？”
她态度平静，口气温和，同往日那谨小慎微的模样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
温瑟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酝酿好的情绪就这么尴尬
地胎死腹中，面色有了瞬间的扭曲。
楚婳叹了口气，心道姑娘这是何必，她真的不想去跟任何人算计来算计去。
“温姑娘，我实在对你们这些勾心斗角感到厌烦，大家不如话说分明，”楚婳言简意赅，深深地看着她，“其实对佟慕雪的事情，我真的可知可不知。”
不止佟慕雪，就是对整个皇室，若不是武安侯身份尊贵，她甚至都想撺掇楚羿山跟姚氏辞官搬家了。
“……”温瑟瑟表情微微僵住，不得不收起那纤弱愁苦的姿态，一咬牙道：“端王妃恕罪，瑟瑟也是不能自已，实在是发生的事情让瑟瑟万分为难，是……佟慕雪找到了我，要我帮她对付您！”
楚婳转身欲走。
温瑟瑟面色微微扭曲，赶紧又道：“佟慕雪早就认识我，我承认，当初我进庆王府就是她帮忙！但那是因为小时候我救过庆王后就落下病根，此后流落江湖无枝可依，并非想要跟她合谋算计什么！”
这才终于有了点可用的信息，楚婳放缓脚步，“所以温姑娘现在是在向我投诚？”
“不，不是！我只是不想被她利用！”温瑟瑟狠狠咬了下后槽牙，深怕楚婳现在就走，哀伤道：“那佟慕雪不知从哪
里知道当年我救过庆王的事，见我落魄，便说要送我去见庆王……”
“可我当时何等身份，对庆王虽然念念难忘，然而根本毫无门路，是以佟慕雪才开口帮我。我以为她是一片好意，谁知她后来却屡次威胁于我，要我为她传递消息。”
“我若不依，她便说我是假冒的，要在王爷面前栽赃于我。我……我不想离开王爷，楚婳，我只是想陪他一程。”
“我知道，我不会成为他的王妃的，可我……只求在他心里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我没想到，佟慕雪离开大理寺后，竟然会私下联络到我，逼我为她做事……”
这样听来，这姑娘还真是可怜见的。
打小见义勇为坏了身体，后来家道败落流落江湖，之后走投无路进了青楼，此后遇人不淑遇到佟慕雪，接着以为苦尽甘来得遇良人，谁知……
个鬼。
楚婳温和一笑，“然后呢？”
温瑟瑟看她无动于衷，有些意外，却还是镇定下来沉声道：“她……打算让我找机会将你约出去，她会派人围杀你，你一定要小心。”
楚婳上下打量她片刻，目光意味不明，过了片刻才道：“哦，我知道了。那我可以走了吧？”
“等等！”温瑟瑟
有些急了，“你就不想知道她人在哪儿？又是哪里来的人手来杀你吗？”
“知道这些做什么？”楚婳微一撤手，拂开温瑟瑟，“我又不会去赴你的约。”
温瑟瑟顿时哑然，话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是，“万一，她有其他的方法对付你呢？”
楚婳更加不以为意了，“那就让她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身后是势力强盛的武安侯府，如果连一个东躲西藏的败兵之将都对付不了，死了也是活该。”
她根本就没有多问一句，温瑟瑟暗暗焦急，左右看看，伸手探入袖中……
“婳婳。”
夜璃渊高挑俊朗的身影突然出现，他仿佛是从角落里突然蹦出来的，浑身匿在阴影中，如果没有出声，根本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温瑟瑟头皮一麻，人在顷刻之间如坠冰窟，僵在当场。
他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夜璃渊走出来，幽深的视线从温瑟瑟身上一扫而过，不作丝毫停留，落在了楚婳身上，“怎么出来这么久？”
楚婳性格宽和讲理，不会在外人面前失态，看着夜璃渊时，也只是淡淡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里头沉闷，出来走走，”夜璃渊不疾不徐地走到他身边，嘴角露出
几分笑意，“碰巧看见你，就过来看看。”
他一走近，那身浑重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