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跟千重月说话的语气比起白又白,别提有多温柔了。
“哎呀,你就是重月吗?我可常听小白说起你,没想到是这么漂亮一姑娘。”
“你何必跟我说抱歉,你捐赠了骨髓可是救了我一命,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快快坐下,别站着了。”
虚弱的白母忽然快速地打了无辜的白又白一下,示意他赶紧拿椅子去。
在母亲面前总归保留着两分孩子气的白又白,对此一脸憋屈地撇过脸去,慢吞吞起身去拿椅子。
对于千重月突击造访一事,他虽然有被吓到,但心里诡异得并没有感到不开心。
或者换一种坦诚点的说法,他久违地看见母亲与旁人聊得如此尽兴,心里反而软得一塌糊涂。
病房内其他的患者虽然平日里也会时不时找母亲,但总归不是自家人,聊天或多或少带着些距离感。
他平时又忙着赚钱学习,而仇雅雅来看望她的频率极低,所以白母虽然嘴上不说,背地里必然是寂寞的。
“我吗?我从事的是与金融相关的行业,收入尚可。”
“我与又白是在他工作的地方认识的,嗯对,确实挺有缘分的。”
白又白一只手托着下巴,听着她们讲话慢慢便出了神,视线不经意间就那样定格在千重月的脸上。
也不知她们是说到了什么,带着浅淡笑意的千重月忽然起身,朝他望来。
“你小子发什么呆呢!快点,人家为了来看我还没吃饭呢!”
“赶紧带重月吃饭去,我也要休息了,你没事就别来打扰我哈。”
某种意义上对儿子非常随便的白母,又无情地拍了白又白一掌。
疼当然是不疼,就是吧,亲妈这卖子求荣的样子莫名让他有点不得劲。
略微忧愁的白又白就这样被赶出了病房,站在一侧的千重月表情有些忍俊不禁。
他来了脾气白了她一眼,这孩子气的模样倒真把对方给看笑了。
“行了小白,带我吃饭去吧。”
千重月借着刚才白母挂在嘴边的小名,似笑非笑地唤了声白又白。
他无可奈何地撇了撇嘴,闷着头往前大步走去。
外头的雨还未停,淅淅沥沥的不算大,却下得有些急。
二人中唯有千重月带了把黑伞,叫在车上等待的仇特助再送过来一把也不是不行,可她就是不。
在黑沉沉的天幕下撑开同色系的伞,在路灯下飘飞的雨像是被突然截断了一半。
千重月撑伞站在外头,看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白又白,气定神闲地等着他主动开口。
“......”
没办法凭空生出伞来的白又白搓了搓冰凉的指腹,半晌后哈着白气低声道:“我没带伞。”
“那我自己去吃?”
“.....我就不能跟你撑一把伞?”白又白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既然你都开口了,那来吧。”千重月似是勉为其难般地让出半个位置,昳丽脸庞隐在雨幕后,看着莫名有点儿招人恨。
白又白咬牙切齿地走向千重月,因着身形较高的原因,最后被迫变成撑伞的那个人。
他僵着胳膊把伞板板正正地举在正中间,谁都不多占半点位置。
“去哪吃饭啊小白。”
没有力气要求千重月纠正称谓的白又白,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对面街道上的小店,“刀削面吃不吃。”
“吃,你请客吗?”
“要不然你请客?”
“行。”
“......”白又白这辈子没见过抢着花钱的人,一种不管做什么都赢不过千重月的无力感油然而生,“这段饭我请,毕竟是我带你出来吃饭。”
千重月垂眸笑了下,不再坏心眼地逗小兔崽子玩。
还没横穿过街道的时候,夜雨猝不及防便停了。
将手伸出去试探两下的白又白,确定不再有雨水低落,便将伞收了起来。
这时有辆暴躁的小车狂摁着喇叭飞驰而来,尚站在中间的二人瞬间成了目标。
刚收完伞的白又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一只温热干燥的手牵住,带着大步走向街道对面。
他拿着伞亦步亦趋地跟着,几经变换的目光总忍不住扫过二人自然交握的手。
千重月不记得松开,他奇怪地没有出声提醒。
两只手就这样在停了雨的夜晚,安安静静地握在一起,不去考虑其他任何东西。
可惜这世上最不缺煞风景的人,就在这和谐安宁的气氛下,白又白的手机铃声响了。
一只手握伞一只手被牵着,想接电话,要么还伞,要么松手。
忍着微妙的不舍之意,白又白就要把手放开。
怎料今夜难得露出几分温柔的人,忽然强硬地将五指并入他的指缝,霸道地锁住他。
白又白的心就此漏跳了一拍,脸上不动声色地生出一丝燥热。
他减弱了点气势,伴着不肯停歇的铃声喃喃道:“万一是我妈.....”
“手机在哪个口袋。”
“左.....左边。”白又白下意识回答后,眼睁睁看着千重月掏出手机,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