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脏仍在地上,淡定地召来瑟瑟发抖的下属将格斗场处理干净。
又一次成为不败神话的千重月步履平稳地走出地牢,在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到的地方,她一成不变的神情终于裂开了一条缝。
“噗。”
千重月吐了口血,痛苦地呼吸着。
她虽然没有心脏这种东西,但胸口破了个大洞还是很要命。
若不是.....她今日也无需遭这样的罪。
思绪万千的她心情差到了极点,回到魔宫后过路的每一个魔修看到她都忍不住抖着身体跪下。
精疲力尽的千重月一步步踏进寝宫,刚想拿出药来为自己疗伤,一直在等着她的白又白忽然出现。
他原先还以为是自己出了幻觉,后来又催眠自己千重月胸前那滩血是别人的。
但看着她惨白着嘴唇将破掉的衣衫撕开,一条巨大无比的伤口猝不及防展现在他眼前。
白又白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尊主你怎么会,怎么会伤成这样。”
“药药药呢!宫中有没有妖医,宫中有没有魔医!”
“怎么办怎么办,血止不住,血止不住啊呜呜呜——”
白又白抖着一双手想帮千重月一点忙,但他甚至连对方递过来的药瓶子都不甚拿得稳。
身心俱疲的千重月抽不出力气来安抚他焦躁的情绪,只能够低着头为自己胡乱上着药。
“我来我来,你都没有撒在伤口上!”
勉强控制住情绪的白又白憋着气,接过药瓶在一个巨大的伤口上撒药,画面极其恐怖。
他看着几乎能够透过背后微光的伤口,憋了半天实在是憋不住,一边动着手一边忍不住泪流满面。
“都说了不要再接着无止尽地杀人了,你为什么就是不听。”白又白抽噎两下,双眼通红,“若是下次,下下次不再这么幸运,你真的死在了别人手上该.....”
“死?”
一直沉默的千重月忽然哑声道:“你觉得本尊会死?”
“不然呢?六界之中有谁能永远刀枪不入不死不灭?”白又白心脏跳动得飞快,他虽然知道这些话可能会惹怒千重月,但他不能够再坐视不理,“纵使你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可同样也避免不了暗箭伤人,亦或者早有预谋的围杀,你觉得你能全都防住吗?像今天这样?”
千重月松开的手忽然握住,眉心跳动了一下。
“没人能杀死本尊。”她坦然地反驳白又白,“除非本尊自杀。”
白又白撒药的手一顿,死死克制住的火气终于冲破最后的理智,疯狂地涌上大脑。
“你凭什么这么自大!?”他握着药瓶后退两步,表情痛苦地看着千重月,“难道眼前这血淋淋的伤口还不能够让你醒悟吗?你不是无人能敌的!你也会死!”
“我不明白你为何总是有目的性地去杀人,但因为我选择相信你,所以不愿意一而再再而三地多嘴去问。”
“可是你让我看见了你的不开心,看见了你的痛苦,看见了你也会受伤,你让我如何自处?”
“我喜欢你我爱你,弱小无能的我不敢去奢求太多,至少希望你能好好的。”
“可你现在这是什么模样?没人能杀死你?你听听这话你自己信吗?你信吗?”
他情绪爆发得太过于突然,千重月一时之间居然愣住了。
但她很快便反应过来,还在白又白的脸上看到了牢牢烙印在心中的某种神情。
他脸上的神情,一如当初门派内那对她爱护有加的小老头,看见她血洗反叛者时,那大失所望的表情。
当时的她如何?
是无力的,甚至是想要解释的。
现在的她背负着无法说出口的秘密,身上还带着堪称为耻辱的伤。
所以怒不可遏的千重月第一次在白又白面前情绪失控,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本尊?”
她硬着一颗玄铁做的心,冷漠地注视着白又白因为缺氧而涨红了脸。
“你有什么资格朝本尊露出怜悯失望的嘴脸?”千重月不断将手掌收紧,看着他悬在半空中放弃挣扎,“你以为你算是什么东西?无名无分跟在本尊身侧替本尊暖床,此事值得你如此骄傲?”
“一只本尊动动手便能够捏死的玩物,胆敢踩到本尊头上来,本尊看你是活腻了!”
随着最后一声怒斥,瘦小的白又白被远远砸了出去,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落在了地上。
他抚着发疼的脖子不断用力地咳嗽着,倒在地上缩成小小一团。
眼中没有丝毫温度的千重月看都懒得再看一眼,抬起脚便准备离开。
一声伴随着哭腔的嘶哑呼唤却止住了她的步伐。
“千,千重月,我问你.....”白又白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想死,鼻子酸楚到无法呼吸,“你到底,到底有没有,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好蠢的兔子。
直到现在还在纠结这种没用的东西。
千重月没有转身,只是遥遥望着窗外惨白暗淡的月。
她动了动唇,对于他们这段保持了许多年的亲密关系,只用了三个字来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