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眼睛闪了闪，她露出一个很明亮的笑容，柔声说好。
这场毕业聚会的结尾，是A班的同学们满脸复杂地看着云昭被她的同学拉着，来向陈烨敬酒。
陈烨长时间教A班，但他是级部主任，即便是普通班的学生也很熟他的脸，嘻嘻哈哈笑着，嘴里一面喊着“陈主任，我们来找你玩了”，一面与相熟的A班同学聊几句。
但他们班上与A班熟悉的着实不多，最熟悉的也就班长这个精神小伙，他一向熟稔这种场合，脸上挂着阳光笑容，拍着几个熟悉朋友的肩膀：“哎呀，真的太巧了，我们居然就是隔壁包厢！”
云昭走到陈烨面前，弯眼笑着，陈烨问她考得怎么样，将来想报什么样的专业——前者在高考结束对答案时，云昭就亲口和她在意的亲人、老师、朋友说过了，后者她还没考虑过，但也左不过是那些热门专业。
能够赚钱、能够让她成为“很厉害的人”。
她很功利，想的只有这些。
和好多人不一样，她几乎没有什么职业性的梦想，于她而言，似乎只有赚很多钱，让自己活的更好更体面，才是她的梦想。
这样的梦想，她有些惭于说出口，对待自己信赖的老师更是如此。
在陈烨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专业时，她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说：“我可能会问彭学长的意见。”
“哦，梁容啊，他前两天还问我，说这一届成绩怎么样，我就把班上孩子们的估分大致情况和他讲了一下。”
陈烨说：“不过我看他最关心你，没一会又拐弯抹角问我，你的估分情况怎么样。”
云昭恍然，她没有估分，心里却早对自己的成绩很有打算。对待亲友们的问询，她往往就是看起来很含糊的“我觉得考得不错”。实则上，倘若不出什么意外，应该是很不错才是。
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有估分，也不愿意去和同学们对答案。
陈烨说的时候没有避开人，声量也挺大，A班的同学们都听出“彭学长”指的是谁，面面相觑，不可置信彭梁容居然会这样关心云昭。
看向云昭的目光不免复杂起来。
云昭没有因这些眼神而觉得不适，她只和陈烨以及几位老师说话，末了又悄然回到自己的班级群里。与她相熟的女同学手上正拆着一袋奶糖，看她过来，招呼她张嘴：“好吃的！”
她张口吃掉，觉得嘴里甜得很，心里也甜得很。
脸上就露出了很温柔、很轻松的笑意。
陈烨在人群蜂拥中，看到他最关心的学生脸上露出的微笑，竟也忍不住笑了。
并没有责怪，可也没有嘉奖的口吻：“看来云昭还是和A班的风水不和。”
他旁边坐了几个老师，听到这句话，也点了点头，“还有啊，我听她班上老师透底说，云昭这次的估分成绩很高……不出意外，是年级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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