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营地,找到的特殊角度是最适宜观赏赛车全程的地方。
当然,以肉眼来看的话,也未免太过勉强了一点。澄一白取出高精度的望眼镜设施,相当“大气”地扔给了谢问寒一个,阴阳怪气道:“你自己组装吧,应该不会看不懂怎么用吧?”
然后又殷勤地调试完手上那个,确定好距离远近都足够合适,才眼巴巴地递给了薛慈。
谢问寒的确不明白怎么用。
这幅望眼镜显然不是平时他们常用的设施,其中安装了相当精密的芯片设备用来扩大折射远处的场景,如果调节得当,甚至可以用它来看见此时的月亮上的丘陵,还能自动追踪快速漂移的车辆。
但这样高精的仪器,要用它来看清楚山路对面的赛道景象的话,也是要经过恰当的调节才能正常使用的。
谢问寒没有使用过类似的设备,就算他在某些方面天赋异禀,又或者说是学习能力极强的天才,他也没到拿到陌生仪器就能一看就懂的地步。
而面对这种相当幼稚的刁难,谢问寒也没有开口讽刺回去,只是开始研究手上设备的一些零件,试图推导出它正确的应用方法。
而薛慈接过澄一白的望远镜后,也注意到了两人间的小摩擦。
因为澄一白脸上略微得意的神情,薛慈不禁开始怀疑起他的目的来……
说那样的话,是为了故意引起谢问寒的注意。然后让谢问寒温声软语地请求他帮忙,澄一白才会矜持地接过去帮忙组装好吧?
就像莽撞的少年人,总是更愿意欺负自己喜欢的人,来引起他注意那样。
薛慈微微沉默了一下,觉得那副场面稍微有点让人不适。而既然谢问寒是自己带过来的人,他有责任不让澄一白占到他的便宜。
然后薛慈便将自己手中已经调试好的望远镜递给了谢问寒。
澄一白看到这一幕,脸顿时就有点垮了下来。他当然是不敢对薛慈生气的,但那点委屈与怨念也十分鲜明地挂在脸上:“薛慈弟弟,你怎么可以……”
破坏你的计划?
薛慈抬头瞥他一眼。
澄一白被那一眼瞥的心生荡漾,也没忘了鼓起勇气提出抗议,“那是我给你安装的,怎么能给他?”
这话澄一白觉得很有道理,很理直气壮的模样。而薛慈略微沉默后,将准备递出去的望眼镜放在了桌上。
澄一白微不可见地翘了翘唇。
然后就看见薛慈接过谢问寒手上未加调试的望眼镜,对着山体方向一边调节组装,一边和谢问寒说着使用方法。修长皙白的指节在黯淡的灯光下都被映出苍白漂亮的颜色,薛慈柔软的黑发似乎都要蹭在谢问寒的面颊上,两个人靠得极近,看的澄一白微微睁大了眼,醋意又开始疯狂翻涌起来。
等那副望眼镜被调节好了,薛慈才将它递给了谢问寒。
谢问寒还是那样平静冷淡的神色,但藏在黑发中的耳根却略微有点发烫。和薛慈指尖无意识相触碰到的时候,更能感受到指尖上柔软的接触感,眼底的冷意便更是消融一分。
“谢谢。”谢问寒低头看着望眼镜。
薛慈瞥过一眼澄一白的神色。
因为被破坏了计划,对方显然是一脸不甘愿的菜色,微微咬着牙,让薛慈看着生出了一点满足感。
薛慈会调节这种相当稀少被运用到的望远镜也并不太奇怪,他出身薛家,又被千娇万宠着长大,会使用什么器械都引不起别人怀疑——虽然从本质而言,这是前世的时候,澄一白教给他的方法。
澄一白还处在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悔恨当中,在营地的其他人倒是过来搭话了。
他们都是和澄一白竞赛的车队成员的粉丝——其中还包括几个爱慕者或是情人之类的人,虽然拿到了观看的资格,但是那些还在加赛练习的车手并没有时间来送送他们之类……他们也租用了和薛慈他们同类的高精望远镜,除了体积上有些不同,操作方式倒是没什么区别。可等他们搭好后,才发现并不会调节,看过去都是雾蒙蒙一片。
然后他们看见了薛慈和澄一白的举动,应该是会调节这些让人头疼的设备的人了。
澄一白是赛车手,还是敌对的赛车手。相比较下来,还是薛慈看上去比较好说话。有两个漂亮的姑娘上来询问,能不能帮她们一个忙,然后在看见薛慈那双漂亮的眼睛的时候,微怔住了。
有个姑娘相当夸张地倒抽一口气,在其他人的目光看过来时,才有点不好意思地闭上嘴。
她旁边那个乌克兰混血的姑娘倒还是要镇定一些,她挪开了目光,不去看那双她觉得迄今为止见到过的最漂亮的东方人的眼睛,低声请求道:“能帮我们看一下那个望远镜吗?”
她用稍微生涩的中文解释道:“我们都不会用。”
薛慈没有拒绝。
在他起身过去后,谢问寒也跟在了后面。发现薛慈的确是在调试仪器,而没有和他们多解释原理用法的时候,内心短暂地因为这种差别待遇而欣喜了一下。
相比起戴着口罩,面容都遮掩在仪器下的薛慈,英俊得很有些过度的谢问寒得到了更多的关注。
哪怕他们所支持的赛手并不同,车队的粉丝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