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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2 / 3)

,我,我听见有女人在哭……”

她没有说谎,方才郎君发怒的时候,她听见一声极短暂又极突兀的哭声,就从榻底下传来。

屋里屋外静悄悄的,只有夜风的低吼和她恐惧的呼吸声,哪有什么女人哭声。

谢明庭不信鬼神,但见她的害怕不似假的,此处又地处邙山,常有些怪力乱神之事,她会害怕也是情理之中。

原先的火气只得抑下,他耐着性子安慰她:“古语有云,‘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

“如今政治昌明,就算有鬼神也不伤人,你又害怕什么呢。”

“睡吧,不许再胡闹了。”

识茵这才轻轻抽泣了声,把头埋在他臂弯下,一只手仍紧紧攥着他衣襟,仍是害怕。

谢明庭本想将她推开,脸上又火辣辣的疼。

他有什么资格推开弟妹。

更过分的事情,不是都已对她做过了吗?现在这些假模假样的拒绝,又算什么呢?

他迟疑着,一手轻揽过去,在她背上轻轻拍打着,似无声的安抚。

许久,识茵凛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进入梦乡。

静谧里女子呼吸轻柔,攥着他衣襟的五指也悄然放开。确认她睡着了后,谢明庭动作轻柔地将她自怀中抱离,平稳地放在榻上。

因了两人方才的厮磨,她原本系着的领口已经松散开,莹白在夜色里耀如珠雪,又似银蟾煜煜,幽香暗泻。

谢明庭无意中看到,耳根又是一烫,立刻撇过了脸去。

他再没有睡意,披衣起身走至了窗畔。窗外,银河耿耿,玉露湍湍,冰冷的秋风自微启的窗扉里灌进来,多少驱散了心底那股烦躁。

这算什么呢。

才决心要和弟妹划清界限,上天便要他撞见如此尴尬的一幕。难道是天意如此吗?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言划清界限也不过是自欺欺人。他无法将那些记忆从弟妹的脑海中抹除,就算他不在意仁义道德,她却未必。

云谏那边,又要作何解释。

罢了。他有些自暴自弃地想,就顺其自然吧,他把底线守住,至于已经发生的这些事,等弟弟回来后再与她坦白。

届时,她是恨是怒,他自去承受。

次日,二人改为乘车返回洛阳。

一路他都不言不睬,手里随意擒了卷《商君书》看,而识茵因昨夜那声女子的啼哭搅得小半夜都睡不安稳,做了一整宿的噩梦,是以回城之时她便抱着他一只胳膊靠着他肩睡着了。

不久,马车在城郊一处驿站停下歇脚,她恍然从他肩头惊醒:“到了吗?”

“还要一阵。”谢明庭道。

久坐伤身,他起身下车,识茵亦跟着出去。

时值晌午,驿站人流不少,有女童抱着篮子兜售鲜花,见二人衣着光鲜,捧着竹篓迎上来:“郎君,要买花吗,新鲜的山茶花,送夫人正好。”

这些女童不过附近农家的小孩子,赚些铜板是为了养家。既被堵上,他随意摸出一锭银子,卖花女大喜过望地谢恩:“谢谢郎君!谢谢夫人!你们一定能琴瑟和鸣百年好合的!”

识茵接过花的时候,谢明庭已走至车边。

他自嘲地想,什么琴瑟和鸣百年好合,他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登徒子。

衣角却被扯了扯,他回过头,识茵正捧着那一大束山茶花浅嗅。她莞尔笑:“第二件。”

“什么?”

她抿唇:“是郎君送我的第二件礼物。”

上回的《瑞雪图》不过是随手赠她,竟也记得。谢明庭神色微不自然:“你喜欢便好。”

修整完毕,马车又重新走动起来,识茵看着怀中的山茶花,又看看他。忽而探过身来,将一朵山茶花别在他发边。

突然靠近的幽幽香风使得谢明庭下意识支起身来欲躲,却反倒拉近两人距离。恰好车轮碾过不平之处,她身子跟着一簸,也就倒在他怀中。

“你做什么。”他不解。

“簪花啊。”她笑眼盈盈地答。

经过昨夜相处,她明了郎君心间是有自己的,和他相处起来也自在许多,道:“我听说状元郎簪花是洛阳城的习俗,可惜那年状元郎游街我没去成,不得见其风采,现在,不就得见了吗?”

谢明庭神色一点一点寒沉下来。

他冷冷勾唇:“你想看状元郎,大可去大理寺看,又来消遣我做什么。”

意识到他在生气,识茵忙道:“你,你别生气,我只不过想和你说说话,又听说你和长兄长得一模一样,所以开个玩笑……”

“你放心,你是茵茵的郎君,茵茵不会把你们认错的……”

谢明庭面色冰冷。

不会认错?她不知道她已是认错了吗?

以及,她作为云谏的妻子,为何对他这般感兴趣?三番五次地提起他。身为弟妹,她不知道这是不应该吗?

这也是越界。

“云谏……”

他久不应她,识茵未免有些慌,双手无意识地抓着他手腕。

谢明庭回过眸,瞧见她眼中的忐忑,这回却是天大的火也不能发了。

她是弟弟的妻子,他们本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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