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长辈抱入怀中是怎样的情形,这种情感对她来说有些陌生,让她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最后只能僵硬地拍了拍对方的背,干巴巴地开口安慰:“我没事了。”
女子猛地一震,舒遥听见她呼吸都急促了许多。半晌后,对方终于松开了怀抱,只是并没有将舒遥放开,径直就搂着她往正院走去。
“夫人,要不要通知老爷。”一个穿杏色衣衫的丫鬟开口询问。
侯夫人抬头看了眼丫鬟,眼底闪过一道利芒,随后她眼睛一闭,再睁眼时已经锋芒尽敛。
“去吧。”
她挥挥手打发了丫鬟,随后拉着舒遥单独进了内室,其他人都被留在了外头。
“遥儿,让娘好好看看你!”
杨氏松开手,将舒遥上下打量一番,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的衣服脱下来检查。
舒遥心知对方的担忧,就主动开口道:“对亏了尉迟将军及时出现打退土匪,女儿这才安然无恙。”
杨氏一听,果真重重地吐了口气,随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惊讶道:“你说谁救了你,尉迟家的谁?”
舒遥很奇怪对方的反应,就好像她被尉迟家的人救了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暂时收起好奇心,她如实回答说:“那人自称尉迟少商,手下还带着不少人,据说是正好路过看见了逃散的家丁……”
“原来是他。”杨氏恍然了一瞬,面上露出些许纠结。
舒遥见状,不解地问道:“有何不妥吗?”
杨氏抿了抿嘴,犹豫了片刻才说:“你父亲和尉迟家不和已久……”
舒遥一听,立刻明白过来,怪不得她刚才邀请尉迟少商进来喝茶,对方会用那种眼神看她。
“只是——”
她刚要开口,就听外面传来了丫鬟婆子问候的声音,是永平侯过来了。
杨氏神情一敛,迅速拿帕子揩了揩眼角的泪痕,又看过母女俩的衣着,见没有不妥,就立刻叮嘱舒遥说:“不用担心,万事有娘在。”
舒遥点点头,由对方牵着手去了外间。
而此时,永平侯正满脸不耐地踱着步,见母女俩出来,立刻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就要朝舒遥挥巴掌。
“你敢!”
侯夫人杨氏立刻将女儿护在了身后,满脸谴责地怒视永平侯,“你不派人去救,已经枉为人父,你有什么资格打她!”
“你——”永平侯被妻子质问,一张脸涨得通红,举起的手就要顺势落下。
“啪!”
一声脆响,犹如雷击,将在场的人都劈愣在原地,包括了永平侯自己。
“遥儿,你……”
杨氏反应过来,立刻拉过了舒遥的手,见原本莹白的手臂上一片通红,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下一刻,她猛地抬头看向怔愣的永平侯,寒冰似的目光夹杂着深深的恨意,她一字一句控诉道:“当年,你在我父兄面前允诺,此生定不负我,可结果呢?满院子的妾室不够,你还把女人养在了外头,连生的小杂种都和遥儿同岁,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吃了!”
永平侯爷从刚才那一巴掌下去就愣在了那,听着侯夫人的话,他一脸愧色难当,然而那句“小杂种”一出口,他像是被人戳到了痛脚一样跳了起来,涨红的面皮上露出了一丝狰狞——
“你住口!柔儿温柔孝顺,端庄大方,连太后都夸赞不已,你养的女儿连给她提鞋都不够!”
舒遥眨了眨眼,看着男人凶神恶煞维护私生女的模样,她有些不敢相信这人还当过探花郎,礼义廉耻都被他吃了吧?
杨氏听得这话,整个人都委顿了几分,但她还是挺起胸膛,不甘示弱地说:“那你就去找你的好女儿吧,从今往后,遥儿是我一个人的女儿,你若再敢伤她,我就和你拼命!”
永平侯喘着粗气,猩红着眼叫道:“你别不可理喻,我说错了吗?她一个姑娘家和大男人一起骑马回来,我永平侯府的脸都给她丢尽了!”
杨氏愣了一下,这时候陈嬷嬷开口道:“是啊,街头百姓都知晓咱们遇上土匪了,可一路上都没见着侯府的人,难不成侯爷让小姐走着回来吗?”
“什么?”
杨氏敏感地听出了弦外之音,立刻让陈嬷嬷把话说清楚。
陈嬷嬷无视了永平侯的怒目,将大街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又补充道:“老奴起先还担心小姐摔着碰着,事后想想这不是阴差阳错吗,若真的等着侯府来接,小姐的名声都要坏透了!”
杨氏大受打击,指着永平侯嘶声道:“叶奎安,你好狠的心!你就任由她们坏了遥儿的名声,好给你的小杂种让位吗?我告诉你,你做梦!就算你把我休了,也休想让我将个贱种认在名下!”
“你——”永平侯火冒三丈,狰狞的面孔都能把恶鬼吓退。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娇翠欲滴的“侯爷”突兀响起,紧跟着是银铃般的笑声:“妹妹可算回来了,爹和娘都担心死了!”
舒遥听到声音没来由一阵反胃,听见后面那句话才知道是女主叶筱柔来了。
她抬头一看,门口一前一后进来两个女人,年长的穿着一身白衣,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给谁戴孝,偏偏很多男人都喜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