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何玉书应该是用了贵重的药物暂时缓解了症状,但那些药物治标不治本,反而会让皮肤再也回不到从前。”
“那应该怎么解?”
舒遥不禁愕然,这也太坑了吧,不过干得好!
小鱼轻飘飘地吐出了三个字:“不用解。”
“不用解?难不成等它自己好。”
“没错,我以前看见有人拿它恶作剧,并且亲口告诉对方,要么不抓不挠忍上三个时辰,一旦抓破了皮就会迁延全身,直到一个月后才会好,当然这中间不能用药,否则皮肤就再也无法恢复原样了。”
舒遥听到这,想到何玉书弄巧成拙,忍不住拍了拍小鱼的肩膀,夸赞道:“干得好,回头给你奖励啊!”
小鱼抿了抿嘴,终究还是没把“不”字说出口。
…………
两人回到云家,发现家里异常安静,只有李管家等在前厅。
“二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李管家立刻迎了上来,他面上露出几分赧色,似乎想说什么又有些羞于启齿。
舒遥想到进门后的冷清,再看李管家身上一副要出行的装束,心中立刻明白了几分。她刚才回来的路上还在想,等到家后就把人都叫到一起,让大家吃一颗定心丸,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大难临头各自飞,人家早就打算好了。
想来,县太爷审案的时候,那些人就迫不及待的另谋出路,没有人关心案子为何,更没有人知道案子的结果。
舒遥也不打算再提起,只淡淡地问了他一句:“李管家是要离开了吗?盘缠够不够,要不要再去账上支点银子?”
“不……不用了!”李管家一阵心虚,家中账上的银子都被云夫人拿的差不多,剩下的大部分给下人结了工钱,帐房里已经没剩几个铜子了。他自己的那份自然也拿了,只是拿的时候理直气壮,此时却莫名地有些抬不起头,只讷讷地说道,“家中的东西我都有看着,那些人离开的时候并未夹带……小姐既然不愿意和夫人一起离开,不若收拾了细软先去赵家避一避。”
舒遥面上闪过一丝古怪,落在李管家眼里只当她不太情愿,又叹着气劝说了两句。在李管家看来,云家的东西早晚都是别人的,还不如现在给自己留好退路,到时候何家找不到人,也就那样了。
舒遥绷着脸没说话,倒是一旁的小鱼开口道:“李管家快去收拾东西吧,天色不早了,晚了路上会不安全。”
李管家看了眼天色,点点头说:“那我走了,二小姐保重!”又朝小鱼点了点头,很快消失在了大门口。
舒遥环视着冷冷清清的宅子,有些颓丧地坐在了椅子上。
小鱼先去把大门关好,又来回跑了一圈,发现宅子里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他们……”
“都走了是吧?”
舒遥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这两日她花了不少精力,身体本来就有些疲惫,这会看着人去楼空的家,她突然有些泄气了。
小鱼见状连忙开口安慰:“你还有我,还有周掌柜他们!”
舒遥“呵呵”一笑,说:“我知道啊,就是有些没力气,可能累着了吧,我想去睡一觉,你帮我看着点吧。”
“好!”小鱼一口应下,又不放心地送她回了院子。
舒遥关好门,看着院子里没有收好的水桶面盆,不由地嗤笑了一声。
房门是锁着的,但她发现锁上留了一些痕迹,显然有人曾试图闯进去。可惜这把锁是特制的,没有原把的钥匙根本打不开,她离开的时候不放心匣子里的银票,又不方便带在身上,这才特意锁了门,谁想到还真防着了贼。
想必书房那里也有人想要光顾,但出事后她就让人里里外外都锁了起来,钥匙也在她这儿,那些人想要进去动静可不小,谅他们也没有那个胆子。当然他们这会怕的不是云家,应该是担心何家会追究,毕竟在他们眼里,这个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算是何家的了。
想到这,舒遥又觉得有些好笑,果真是患难见真情,那就希望他们不要后悔吧。
只是连她也没想到,那些人很快就会悔得肠子都青了。
回到房间后,舒遥稍稍梳洗就睡了下去,这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她摸了摸咕咕作响的肚子,开始为生计犯愁:早知道,就问周掌柜要一个厨师过来了!她是从没下过厨,总不能指望小鱼吧?
就在这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舒遥下意识以为进了贼人,毕竟家里已经没有大人了,而且她把院子从里面锁上的,正常来说要敲也不是敲她的房门。她立刻警觉起来,四下里找可以防身的东西,但下一刻,小鱼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二小姐醒了吗,该吃东西了。”
舒遥差点跳起来骂人,早点出声不行吗,非要等她吓一跳再说!不行,她得好好教育教育他,后院的墙也是他可以爬的吗?她跑上前一把拉开了房门,责怪的话语刚要出口,就看见了院子里站着的身影。
“爹——”
舒遥喜极而泣,一个飞奔扑了上去,口中念叨说,“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是我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