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慢慢吃,能吃一个星期了,吃这一次能管半个月,到时候我也回来了。”
他走了是什么闲事也不管了,也觉得家里没有什么闲事儿。
突兀的少了这么一个人,沛沛也觉得家里冷清,下班的时候就绿韭一个人回来,她自己乌溜溜的眼睛总是后面看一眼,就那一眼,看的绿韭心里巨大的失落,难免此时此刻跟沛沛产生了留守人员的惺惺相惜。
家里孩子这么小,正是需要爸爸的时候,但是不能跟冯椿生讲这些,出去很辛苦,住酒店的感觉肯定一开始新奇,但是后面会觉得厌倦,腻歪。
他这会儿刚出去,对外面新环境的新奇跟好感正好在头上的,何苦说这些苦巴巴的话扫人兴呢。
绿韭就哄沛沛高兴,“阿姨啊,晚上的时候有花灯,咱们出去看看啊。”
阿姨在高端的待遇下,说什么都觉得好,尤其是冯椿生走了,一屋子的人,知道绿韭向来是不会大冬天的晚上出去走闲步的人,她晚上都是在家里不出门,看电视写东西随意,再不行家里人聊天。
这大概也是她自己从冯椿生走后的一点改变,一点让日子欢庆的改变。
各人有各人的日子,走的人离开了,留在原地的人难道就一定要因为思念变得苦巴巴的吗?
应该不适用于绿韭,她反而越发要强,越发的给日子过起来,总觉得这样才不会辜负每一个自己人生的日子。
最近外出活动就很多,跟沛沛现在感情越发的好了,因为就总共两个人互相陪伴,渐渐的沛沛也忘记了冯椿生这个人。
视频的时候,就有点不耐烦,她穿的厚厚的去广场上看花灯,这也是人生中没有过的见识,天知道她才多么大一点儿,年的氛围越发的浓厚,她去年年前才出生的,这眼看着一周岁了。
话磕磕巴巴的讲,“灯……”
桌子上放了个手灯,绿韭二十块钱给买的,打开开关就亮,一亮起来地上就是一圈一圈的折射灯,可大可小,她回家看到现在。
见到冯椿生,大概想分享一下,绿韭就给她,“你自己跟爸爸讲。”
开头挺好,想讲讲灯的,结果到底学问有限,后面全是咿咿呀呀。
冯椿生就那样听着,是不是跟她搭话,生怕她觉得不耐烦哭了不跟他继续说话儿了,“沛沛,晚上吃什么了?”
人家说异地恋死于低质量对话,死于无效沟通,敷衍式样的柴米油盐慰问。
冯椿生就很典型,每次开口,一定是问今天晚上吃什么了。
绿韭教沛沛,“龙利鱼,鱼——”
沛沛听得认真,跟冯椿生很用力的强调,“鱼——”
讲出来阴阳怪调的,小孩大概不太会发音,冯椿生就继续热场子,“吃的鱼啊,外面吃的还是家里吃的啊?”
“我自己做的。”
“做的什么样儿的啊?”
绿韭没忍住笑了,本来有点情绪的,家里做什么都不在,人家都是一家三口看花灯的,再不济的人家下班了,家里还有老公陪着对不对,她回家有什么啊,只有个小孩要照顾。
心里也是有不平衡的想法的,知道自我调节,但是还是忍不住,这会儿彻彻底底放开了,这人就这样,你让他说什么五迷三道的话也说不出来。
但是一个这样的人,能问你吃什么,哪里吃的,吃的是红烧的还是清蒸的。
你了解他,就能从这些柴米油盐的低质量交流里面,听出来一片真心。
绿韭一笑,沛沛也跟着笑,俩人呵呵呵的,冯椿生心里有跟别扭的线,绷紧了也松开了。
他自己出来也觉得别扭啊,天天见的人,哪怕刚出来一天通过视频的方式联系起来,依然会觉得陌生别扭。
是的,也觉得别扭,看那边老婆脸色不好,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使不上劲儿。
但是一笑了,就觉得那点别扭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还是跟以前一样的,那个那劲儿的劲头,也一下子过去了。
彼此也都不拿劲儿了,绿韭讲沛沛今天吃的高兴不高兴,“要打疫苗了,你周末回啦呢,还是我们打车去呢?”
“我周末回家,等我回去也行。”
这又是一个充满期待感让人有盼头的话题,讲多少不如人回去,冯椿生还加上一句,“出租车你不是说得到小区门口等着,小区也不进去,省的你们再走出去了。”
“行,那等你回来。”绿韭答应的特别痛快,气色也喜气洋洋的,“你不知道,那花灯可好看了,什么样子的都有,不是很俗气的,有宫灯,就是没有你陪着,我们带沛沛没全走走,就稍微转一下。”
“那等我回去再去看。”
“行。”
异地的感觉,大概只有异地的才懂,异地的问题,也大概只有异地的才能理解而不可言说。
早先几年一封书信的异地恋,绿韭不知道人家是怎么度过的,反正她能感觉到问题,也在解决问题,目前两个人心态都很好,处于圆满状态。
通话结束,就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冯椿生晚上还要上课,他还有作业,跟绿韭通话完,放心的去写作业,心无旁骛的。
他现阶段目标主要就是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