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在上,两班文武的做派看的一清二楚。
丁浩然有一定的号召力。
他出声对上关英,都察院部分官员与礼部官员,齐齐拉开与督察院那些疯子的距离。
别看这小小距离,它代表关英在乾元朝的影响力不再。
当初乾元帝灭杀逆贼之时,那圣旨的速度,闪电一般。
乾元帝并不昏聩,跟随陛下,即能讨好陛下,又能顺便做清官,何乐不为。
关华失道寡助,很明显干不过武将。
文官最会看眼色,马上顺着丁浩然溜去了:“国家领土,寸土难丢,神圣不能侵犯。
还请左都御史放下私人恩怨,以社稷黎民为重。”
丁浩然也是科举出身,跟着丁浩然,算不得丢风骨面子。
关英愿本以为文官肯定会跟着他一起威逼陛下。
从前文官跟武官杠上,就是这般。管是谁对,不是自己阵营就要群起攻之,一棒子打死。
至于边关需要武将,天下也不止卫家会用兵。
再者,天下是水家的天下,关他关家鸟事。
文官附议,这边武官自然跟着附议:“丁尚书所言甚是,臣等附议。”
关英面色惨白,眼见乾元帝就要对卫家网开一面。
金口一出,万难更改。
关英忽然发疯咆哮:“奸臣误国,正义蒙尘。
微臣愿意一死明志。
参奏卫家,绝无半点私心。”
关英果然碰死了,不仅卫家要倒霉,乾元帝也成了逼死忠臣的昏君。
小花精手指一弹,这小子面前生出一堵看不见的避障。
朝堂上出现一场闹剧。
关英说要撞柱子,十三爷忙着阻拦。
满殿文武也心惊胆战。
结果,关英却在众人面前上演原地踏步走。
很明显,这就是威逼君王。
乾元帝喝斥:“关英,你闹够没有?退下。”
关英吓得浑身汗毛竖立:金殿之上竟然遇见鬼打墙?
难道他惹恼了历代先帝?
关英想要摆脱这种束缚,拼命的奔跑,嘴里喊着:本官浩然正气,不怕你们鬼魅魍魉,滚开,滚开……
这样子落在满朝文武眼里就是藐视君王。
乾元帝气得面色铁青,抓住金印往下砸:“竟然藐视君王,咆哮金殿,来人,摘了了他的乌纱,脱了她的蟒袍玉带,廷杖四十,打入诏狱。”
殿前侍卫一声怒吼:“臣等领命。”
侍卫们手法熟练,摘乌纱脱蟒袍。
这时,有督察院右都御史出面讲情:“陛下三思,国有律法,不杀言官。”
十三不等乾元帝张嘴,张口就啐他:“铁齿铜牙御史台,好钢口。关英口吐狂言,藐视圣君,不见有人出声?
在你眼里,臣子可以狂悖犯上,藐视君王,君王不能惩处,只能受着?
这是哪家王法,本王怎么不知道?”
右都御史冤死了:“王爷你不能不讲道理,微臣说的是御史有权……”
十七爷熙郡王从后面跳出来,飞起一脚把右都御史踢得跪下了:“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是我水家王朝金銮殿,上头做着我四皇皇上,你竟敢这般欺负人,只许指责君王,维护乱臣贼子,不许我十三哥说话?”
十七爷今年才十九,嘉和帝的爱子,乾元帝的宠弟。十三岁在南苑狩猎遇险,被贾琏救下之后,似乎打通了任督二脉,从此一飞中天,伴驾君前,同时成为四爷的好兄弟。
废太子与忠顺王谋逆,他追查丢失的枪~支,护驾有功,因此封王。满朝上下,除了几位老王与兄长,没谁是他不敢惹。
今日金殿上的王爷很不少,但是,十几个嘉和帝临死册封的郡王,除了十三十七出面给乾元帝助拳,其他兄弟都在看热闹。
既没有治国□□的才能,也没有半点骨肉亲情。
乾元帝再看这些人,眼里都是冰:养尔等何用!
这样的不知道感恩的东西,还想要封地,做梦比较快。
右都御史被十七踢到跪拜之后,受到首辅顾大人的四白眼,顿时吞气吞声,只磕头不说话了。
顾首辅这时出列和稀泥,冲着十三十七拱手:“右都御史性情耿直,出身寒门,嫉恶如仇,先帝曾夸赞过他忠贞不啊……”
十七冷哼:“大人的意思他忠贞不啊,本王趋炎附势?”
顾首辅年逾六十,做官三十年,圆滑如油,笑道:“王爷您急躁了,微臣话未说完,微臣之意,吕濂书生意气,做官二十载,却脱不掉迂腐之气,他方才禀奏,不过是提醒陛下,御史能罚,最好不能死,关英狂悖犯上,理当惩罚,只是他担着御史名誉。他是书生,四十大板之后再入诏狱,性命堪忧,他死了,明白的人说他罪有应得,不明白事理之人却要误会君王。”
文官一开口就知道什么叫口吐莲花。
吕濂不说拉帮结派,至少不完全是这个意思,他也觉得不应该因为朝廷要用兵,就把卫家轻轻放过去。
陛下一直重用文官,如今忽然暧昧不明,疑似偏向武官,他不服气。
他骨子里迂腐又清高,觉得文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