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气饱，拉练似乎应该收尾。
中校示意刘国勇整队。
大精神微微一振，——终于可以回去吗？！
刘国勇整队，却将他们又往前带带。702峰顶啥也有，连植被都少，触目所及是嶙峋怪石，光秃秃一片。四面风呼呼地吹。
学员们就这么站着队列，面朝着一个方吹风。
等日出吗？
教官的兴致未免也太好点！
中校的声音他们后面响起：“太阳一会儿就升起来。”他声音第一次带上点情色彩，不过听起来显得懒洋洋的，“这里景色很好，以后你们也一定会常来。今天是第一次，认真。”
金色的太阳从远方地平线跃入视野，云浪千层，都镀上一层光。
光线明亮，视野也随之清晰，都是飞行员的预备役，他们都有一双极为明亮的眼睛。
可以清楚地山下的田地，树木，小路上的拖拉机，再远一点，是刚刚苏醒的城镇。
生机勃勃。
他们大约明白中校的意思。一边觉得这煽情有点儿过，一边也隐隐约约觉得心中有些触。
只是说出触是什么。
然后有听声响。
隆隆的，由远及近，迅速他们而来。越近，声音便越巨大，仿佛立刻就要从他们的头顶上掠过，这山峰上的石头、草木，连同地面，都一同震动起来。
有忍不住抬头去。
下一瞬。
编队的战机，掠空而过！
机翼投下的影子划过下方每一张年轻的面庞。
他们不约而同地抬头仰望，追逐着些战机的方，战机从头顶飞过的瞬间，他们几乎机身下挂载的导|弹。种锋利无匹，种冷肃威严，让所有同一瞬颤栗。
顷刻之间，战机编队已经越过他们，越过这座山峰，如同利箭，刺入层叠的灿灿金云之中！
蓝空战魂，卫戍九霄。
“想想你们为什么飞。”中校慢慢道：“今天，才是你们真正的开学典礼。”
这开学典礼把一个区队的年轻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有晕晕乎乎。
不是因为睡醒，不是因为过度疲劳，而是像一脚踩如云端一样觉得喜悦，觉得充盈，觉得仿佛真的摸“理想”。
也有两眼放光。
他们已经幻想未来的模样，迫不及待，充满力量。蓝图已经描绘完成，只需要他们一步一步将这一生的光阴赋予。
……也有画着圈圈，肚子空荡荡。
老实讲，宁馥也挺触动的。
可奈何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她饿得慌！
刘国勇整队带回，宁馥最后头。
中校开车，她旁边。
“飞机不好吗？”他问。
宁馥觉得他这个语气有点像哄小孩，又有点像逗小狗。这让她觉得自己有点被轻视。
她慢吞吞道：“好有什么用，得，摸不着。”
“总有你摸得着的一天。”他顿顿，“你要证明你自己。”
中校宁馥反唇相讥以前淡淡道：“不是证明给我，也不是证明给学校。你为谁飞，就证明给谁。”
宁馥不做声。
为国飞，就要证明给领空。
——她可以扞卫。
为民飞，就要证明给百姓。
——她可以守护。
为亲飞，就要证明给英灵。
——她可以继承。
她还不敢夸下海。
队伍带回学院，一路上撞好几个其他院系出操的队伍，旁他们这一撮的眼神都有点惊讶——
“听说飞行学院又半夜吹紧急集合？”
“嘿，动静，折腾得我们都听……这星期第三次吧？！”
“你说他们是不是有受虐癖？这拉练回来怎么还各个跟打鸡血一样……啧啧啧……”
飞行学员们还沉浸一种“众皆醉我独醒”的状态里，不屑解释，哼哼。
带回的队伍食堂解散，他们上午是军事理论课，下午才是继续进行的队列训练。
食堂已经饭。
、饭、！
宁馥悲愤地着最后一波学员列队从食堂离开。
一只手举她面前，手里是一根量棒。
宁馥骨气和食物之间选择后者。
中校淡淡地道：“再敢从么高跳下来，你一天的饭。”
宁馥动作飞快地接过量棒，就差眼泪汪汪——
“谢谢二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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