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了帐篷帘子,引着善水道人走出来。
“诸位,咱们清溪镇能有今天,和山神保佑分不开,年轻人可能不了解,但是上了年纪大家伙儿们肯定记得,二十多年前,我们清溪镇是多么苦,自从开始祭拜山神,我们日子才好过起来。”
人群中上了年纪人不由得点头。
“那时候啊,清溪镇专挑庄稼快熟时候下雨,一下就是大半个月,那粮食都烂在地里头了。”
“是啊,越过一个山头,人家村里头都只是淅淅沥沥下几天小雨,偏我们这里整天下啊,下那山上泥石都流下来堵了路。”
“不光是下雨,镇子上还老是出怪病,镇上小孩那几年总是一到晚上就哭个不停,一年总要好几个小孩出事,不是掉井里就是在山里迷路,要不是大人上心,不知道一年要死几个。”
“唉,我记得我那时候每天早上一大早就爬山出去要饭,后来开始拜山神了镇上才慢慢好起来,再也不挑时候下雨,小孩没有再出事。”
老人们都话让在场年轻人也心里直发毛,现在这个场景本来就阴森森,老人们又不可能串通好了一起撒谎,他们平时不信这些鬼鬼神神,这时候也不得不将信将疑。
金海满意看着在场人脸色慢慢变得严肃起来,才让出主位,微微弯腰介绍善水道长:“大家可能不知道,当年正是路过此地善水道长,发现了我们镇上异常,才找到我让我举办山神祭。善水道长在这里设下大阵,让我们诚心直达山神那里,我们才能得到他保佑。”
“这些年,善水道长一直关注着我们清溪镇,虽然二十年过去了,他却每年都会来看看大阵是否还完好,这二十年来,山神祭一直都很顺利。但是就在今年,山神祭出事了,大家肯定都知道,我们镇上有个孩子死在了山神洞外。”
他说着,大家才想起来这里昨天刚刚死了一个人,不由得感到背后发凉。
“对于那孩子死,我们都很痛心,但是更重要是,这预示着什么?预示着,我们山神,对清溪镇产生了不满!他要给我门惩罚!”
“啊?山神发怒了?”
“那怎么办啊,我们不能被山神抛弃啊,道长,您可要帮帮我们,只要山神愿意原谅我们,我们干什么都行!”
“对啊,山神保佑了我们这么多年,怎么忽然就发怒了呢?”
“肯定是有人做了什么错事,惹到山神大人了!”
老人们十分担忧且愤怒,现场顿时响起了嗡嗡讨论声。
善水道长看着这一幕,满意笑了笑,伸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噤声。
等众人安静下来,善水道长才开口道:“你们镇上二十多年前曾经发生过一件事,我想在场纸扎手艺人,应该都还记得,就是那件事,让一只庇佑着你们山神舍弃了你们将近五年时间。”
他话一出,老一辈人都皱起了眉头,当年那件事是他们清溪镇无法说出口丑闻,事情过去之后,他们只当那家子人没出现过,闭口不提。
金海笑道:“大家把这件事埋在心底这么多年,无非是觉得那件事给我门清溪镇丢脸了。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而且过去了那么多年,我们没必要一直瞒着后辈,我们这些年做得很好,纸扎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当年伤疤也该结痂脱落了!”
“对,金老说得对,那些人做孽,和我们无关。”
“现在提起来,我还是一肚子气,我真没想到,咱们清溪镇当年会出现那种畜生!”
“也不怪山神大人被气到,我都嫌恶心!”
年轻人一头雾水,他们可从来不知道自己从小生活小镇上出现过什么罪大恶极人。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人群里窃窃私语,老人们义愤填膺给年轻一辈讲述当年发生惨案。
而站在最后方陈延钰,已经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几滴血顺着掌纹滴落在地上。
在老者们讲述中,二十多年前清溪镇缓缓浮现在年轻人面前。
当年清溪镇还没有这么大,邻居之间感情极好,当时镇上纸扎已经在附近打出了名气,方圆百里内丧事都会用清溪纸扎,而镇上最有名三家纸扎铺子便是陈随云陈家,李昌河李家和金运金家。
他们三家向来只接大活,平日里小户人家活计便漏给其他纸扎铺子,也算是照顾他们生计,且会在有时间时候指点他们,镇上手艺人对他们都颇为尊重。
往日里三家互不相争,在纸扎这个行当里各有各绝活,哪家都只专注于自己长处,也算是平安相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陈随云不再满足于自家手艺,他想霸占三家所有绝技。
在上门讨要不成后,陈随云便开始动歪脑子,他勾搭李家儿媳不成,恼羞成怒,半夜翻墙去偷人家谱子,且偷偷潜入李家儿媳房间里欲行不轨之事,被抓了个正着。
当时李家本想息事宁人,但是陈随云却反咬一口,公然污蔑李家偷他们家谱子和传家宝,并说是李家儿媳妇儿勾引他儿子,破坏他儿子儿媳感情。
李家哪里想得到他能这么无耻,一时之间被打错不及防,幸好老天长眼,半夜陈随云爬墙时刚好被两个醉鬼看到,而且那传家宝上还刻着李家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