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嘴,捂住了鼻子。
陈铜哼笑一声,道:“我来,是通知各位一声,今年的山神祭,就别想了,那座山我承包了,哎,以后想上去,就来求我,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我再考虑考虑让不让你们上山。”
“你!”
“陈铜,你别太过分!”
“给脸不要脸,和你师父一家子一样厚颜无耻!”
“你们就是见不得清溪镇好,一家子畜生!”
“你师父临死前诅咒我们,要不是山神大人保佑,清溪镇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现在你又来捣乱,是不是不看着我们这些人死绝,你们不甘心啊!”
“等着,陈随云他们一家子肯定会下地狱,你也会不得好死!”
听到这些人诅咒自家师父,陈铜眼睛更加通红,且紧紧握着拳头,狠狠砸向离自己最近的程德。
程德大叫一声,往后仰躺,倒在后面的人身上,吓得直喘粗气。
众人慌了,一哄而散,蹒跚着脚步便要往外走,陈铜后退一步,站在门口,冷很一声:“想走?我看你们今天怎么走!”
金海沉下脸呵斥道:“陈铜,你不要太过分,现在不是以前那个时代,你以为你拳头大就能为所欲为了?警察可不是吃干饭的,我们这些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不是你说打就打的,你最好清醒一点!”
陈铜掏掏耳朵,露出一个恍然的笑,哦了一声:“原来拳头大不代表有理啊。”
“我还以为,在这清溪镇,谁的拳头大就是谁有理呢。”
他微笑道。
“胡说,我们清溪镇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发扬地,从来都遵循传统,谁有理谁声大,你从哪里学来的歪门邪理!”程德满是皱纹的脸上带着嫌弃,陈铜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混不出名头的半吊子,再怎么有钱,那也比不上他们这些把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发扬光大的人。
陈铜笑着看着众人,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在空旷的礼堂中回荡。
“二十几年前,我师父有理却被逼死,我师娘和师兄夫妇**而去,原来和你们没有关系啊,不是你们用拳头把他们逼死的,这么说来,是我错怪你们了?!”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厉,最后便是带着血腥味的嘶吼。
“你胡说!你师父明明是羞愧难当,自杀谢罪,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程德吼道,“你这不讲理的性子,和你那师兄如出一辙,都是你师父教出来的好弟子!”
“老东西,你找死!”陈铜大吼一声,挥着拳头冲向程德。
程德被吓的愣在原地,金海则早就悄悄拨了报警电话,且冲过去挡在了程德面前。
“陈铜,你冷静!”
外面警铃声响起,金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陈叔,住手。”忽然,门外传来一道冷静的声音,本来愤怒道极点的陈铜,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眼,停在了原地,脸上愤怒的表情也变得冷漠下来。
他侧过身,露出身后的人。
几道身影站在大门外,其中一个穿着白衬衣的青年微笑着走了进来。
“陈叔,一大早我去找你你不在,我就知道你要闹事。”
陈铜冷哼一声,道:“我就随便转转,哪成想刚好看到一窝子老鼠在这里不知道商量什么坏事。”
“你和他们计较什么,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年轻人走进来后,站在礼堂中的人全都哑了声。
他带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一点都不像这个小镇出来的人,但是他们还是一眼看出,此人是陈随云的孙子。
太像了,这小子和他父亲长得简直一模一样,不怪陈铜一个四五十岁的大老爷们儿,被这青年一句话止住。
“你、你还活着!”程德失声道。
陈延钰转过视线,推推眼镜,微笑道:“啊,为什么这么说,我这些年活得好好的啊。”
“各位老人家,我没来过清溪镇几次,对你们不太熟悉,就不多留了,日后有时间,我会一一拜访的。”
陈延钰嘴角的笑容加深,看着众人的眼神带着好奇,完全没有一丝其他情绪。
程德等人刚刚还觉得这小子被陈铜养大,从小便被灌输了仇视清溪镇的思想,现在肯定恨死他们了,看到他这幅样子,倒是疑惑了。
难道陈铜没有把当年的事情告诉他?
“诸位先忙,我和我叔就先走了。”陈延钰朝众人欠身,拉着不情不愿的陈铜跨出了礼堂的大门。
“诶对了,还有一件事。”走到门口,陈延钰回过身来,“我看着镇上的纸扎,都有些毛病,据说我爷爷当年是把‘偷’来的东西还回去了,怎么,那家人没有学会自家的传承手艺吗?”
陈延钰轻笑着离开了礼堂,留下礼堂里沉默不语的众人。
“他胡说什么?咱镇上的纸扎是公认的好,缺什么了,神神经经。”有人轻声道。
“我看咱就得立个耻辱柱,把他们一家子干的好事让镇上的年轻人都知道知道!”
程德和则是一脸勉强的笑。
金海摆手道:“不管他们,我去找人,今天的山神祭必须准时办,还是七点半上山。”
他眼神阴狠,看着陈延钰远去的背影,露出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