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却见陶暮若有所思的走到监视器前,一遍一遍的看回放。
脸色不太好看。
就算是影帝,只能说演技都在水准之上。真要是论飚戏,也未必飙得过常年演戏,经常能塑造出经典角色,甚至列入京影教科书,却懒得公关各类奖项的老戏骨们。
陶暮现在的情况就差不多。他的演技确实是在水准之上,但也就是仅此而已。连天赋型且刚上大一的温葆都能在演到嗨处压他的戏,更不要说早就把演技融入骨髓,炉火纯青的老戏骨们。
而且陶暮演戏最令人诟病的一点就是太端着了。俗话说就是太过刻意,用力过猛。这种演技要是对上一般的演员或者剧本,那也够用。可要是碰上《血肉长城》这种轮播十年还能收视率破1,被誉为最经典的抗战剧,抗战剧里程碑的传奇剧,那就有点不够看了。
更何况陶暮的加入让剧组再也没有拍摄资金方面的压力。既然没有后顾之忧,一些资方塞进来的不称职的演员又都被撵走了。剩下来的基本都是想着精益求精,而且飙戏过瘾的老戏骨们。
在这种情况下,陶暮的那点刻意简直就像是放在放大镜下公开处刑。被老戏骨们对比的简直惨不忍睹。怎么瞅怎么不自然。帅的特别油腻。
陶暮蹲在监视器反复看视频,周鸿坐在他旁边翘着二郎腿,笑眯眯问道:“再来一条?”
陶暮沉吟片刻,开口说道:“等我一会儿。”
然后,陶暮悄咪咪的走出片场。周鸿以为陶暮是想出去方便一下也没在意。
唯有苟日新跟出来,眼见着陶暮越走越偏,竟然跑到没人的地方,脱下军大衣,只穿着拍摄时的衬衫西裤,在大正月里冬的瑟瑟发抖。
“陶暮!”苟日新不赞同的跑过来,就要把大衣给陶暮披上。
“嘘!”陶暮示意苟日新别喊:“去给我拿瓶矿泉水,要凉的。”
“你作死啊!”苟日新狠狠皱眉。
“我年轻气盛火力旺,死不了。”陶暮催着苟日新去拿一瓶矿泉水,然后把水浇在脑袋上。西北风一刮,吹的人脑仁儿都疼。陶暮在外边站了足足大半个小时,才脸色青紫瑟瑟发抖的走回片场。
演技不够,状态凑。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也是扮演地下党的陈建国老师给陶暮的灵感。
当陶暮裹着一声寒气从外边进来的时候,整个片场微微一默。基本上有眼睛的人都看出陶暮想干什么。
够狠的呀!
几位老戏骨面面相觑,二话没说。灯光摄像也赶紧各就各位,周鸿直接示意开拍。
同样的剧情,同样的戏份,这一回陶暮状态在手,再也不是当初的背景板了。
他看着被刑讯到血肉模糊的地下党,吓的连眼睛都不敢往那边看,可是听着战友惨嚎的声音,仍旧浑身直哆嗦。脸色铁青,那是从内心深处都开始颤抖的惧怕。
被R本军官握住手腕威胁的时候,他竭力缩回右手,动作大的差点挣脱R本军官的束缚。握成拳头的右手青筋暴露,哪怕是从那不断抖动的频率,也能看出这个人的惧怕惶恐。
被地下党掐住脖颈的一幕更是经典。陈建国老师做双手用力状,死死的掐住苏定邦的脖颈。陶暮双手反握住陈建国老师的手,看似用力往下扒,往下抠,其实暗搓搓的自己掐自己的脖子,大拇指按在喉咙的位置,真把自己掐的翻白眼了。吓得陈建国老师一个劲儿的拿小手指去垫。两人挣扎互动之间,一个急到冒汗,几个憋的脸色青紫,那种生死诀别的张力立刻显出来了。
最后地下党中枪身亡后,苏定邦捂着脖子从地下党的身/下连滚带爬的爬出来,双手捂住脖颈,身形佝偻着跪在地上猛烈的咳嗦,因为片场的室内温度到底比外面高,在摄像机看不到的地方还有电热风保暖,冷热交替下陶暮其实特别想打喷嚏。但是他不能打。于是就张大了嘴巴猛吸鼻子,憋的双目赤红,白眼仁里都是红血丝,眼泪从眼角哗哗往外淌,鼻涕都快出来了。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浑身是不可抑制的颤抖,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死不瞑目的地下党,干呕着说不出话来。
周鸿实在没有想到陶暮出去这么一趟,竟然能表现的这么脱胎换骨,就跟修真里边打破瓶颈涅槃重生了似的。拍的他恨不得大呼过瘾,大特写一个接着一个,从脸部特写到手部特写,再到全身特写,甚至就连佝偻着身体时蜷缩起来的脚后跟都特别有戏。
简直了!
就跟三伏天里喝了一杯冰啤酒,三九天里吃了一顿火锅一样酣畅淋漓。
周鸿拍着大腿喊“cut”的时候,整个剧组的人都情不自禁的跟着鼓掌。实在忍不住的陶暮接连打了七八个喷嚏,苟日新捧着纸巾和军大衣窜进片场。陶暮擤鼻涕的时候,都冷的直哆嗦,那手拿着纸巾真跟得了帕金森似的,面红耳赤,浑身直哆嗦。
还在忍不住的咳嗦。
扮演R本军官的邵明老师赶紧捧着自己装了一大杯板蓝根的保温杯过来,让陶暮喝两口。
“感冒了吧?”邵明老师伸手摸了摸陶暮的额头,冰凉冰凉的,全是汗。
“没事儿。”陶暮一边毫无形象的擤鼻涕,一边囔囔的说道:“我回去喝杯冲剂,大被一捂睡一觉,明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