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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第 249 章(1 / 2)

春光正好时,许盈乘船出发去往义兴周氏。

三吴之地水路勾连,倒是方便了行路。在古代社会,水运相比陆运确实是有优势多了!许盈一行只两只船,并不是什么大船。一船乘人,许盈和罗真都在,另一船则放着许多礼物。许家和周家自然都不在意这些东西,但没有又不行,也只能以此‘聊表心意’了。

卫琥和乐叔乔则被留了下来,老师拜访岳家,没必要带着学生。至于罗真,则是他自己要同去的,他自己说是想要看看三吴风光,不然总在长城县官宅呆着,岂不是白出来了这一回?

然而说是这样说,许盈可不信他是因为这个才一起去的!罗真的怠惰慵懒有目共睹,他才不会对外出游览之事感兴趣呢!更何况他这次是去未来岳家拜访,到时候接人待物肯定少不了,又是一堆繁琐事,而这又是罗真不喜欢的。

许盈一点儿也不怀疑罗真是去‘看好戏’的!

上次在吴郡顾氏的事他显然还牵挂着,记得许盈其实已经和未婚妻周家七娘见过面了。只是这件事许盈知道,人家女郎却还不知呢!当时的场面又是那个样子。想也知道,今次若见面一定会有意料之外的热闹可看!

罗真善察人心,自然不会看不出许盈当时的不同寻常...本来就是微服寻访三吴,也没打算表明身份,那次人家内部的文会本就应该做个混子的。怎么临到最后还要在人家女郎面前图表现?

这样的心思罗真还看不出来,也就辜负他善察的名头了!

而且也是因为许盈心思微妙,他才觉得更有意思!

舟行水上,速度并不慢,非要说路上有什么不好,大概就是拦截水道建磨坊的太多了!

因为地处南方,且此时南方开发程度远不如后世的关系,灌溉用水并不缺(事实上,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南方的庄家甚至没有太多灌溉的概念,至于水稻田里的进水、放水,那又是另一回事了)。所以私人从河道引水灌溉不多,至少不到妨碍河道的程度。

相对而言,为了建磨坊、搞水碓,给河道造成的影响要大的多。

此时磨坊也是庄园的标配,南方的庄园都靠水碓

舂米,庄园主向庄园客收租也常常是以‘舂税’的方式进行的。即平常不去收取,而是庄园客去磨坊舂米时根据舂米量计算——固然有些庄园客可以钻漏子,但相比起别的办法收取田租,这又是简单、少耗费的,在南方庄园主中很是流行。

幸亏许盈他们都是小船,不然路上还有被阻的可能...也是因为此,这南方水网在运输上可能比许盈想象的要麻烦许多。许盈一路就见到有些河段运量不够,货船运输有这样那样的麻烦。

许盈和罗真谈了一下自己的看法,他觉得之所以有这样的事,一来是因为水碓技术存在问题,应该有既能利用水力,又不妨碍运力的法子。二来,也是因为此时商业获利还是太少,即使是在三吴之地也是如此。

若庄园主们的商业获利比农业获利多的多,不需要别人说什么,他们自己就组织起来清除影响水运的磨坊了!

许盈顺势说起了自己的一些想法,比如吴中其实很适合发展商业,只要财货流转起来,气象就会完全不一样!许盈叹了口气道:“很多人以为商业不会生产什么,所以不能改变局面,其实这话不对!若是商业大兴,人们逐利而来,自然生产越发繁荣!”

听许盈说这些,罗真却是摊了摊手:“你倒是为吴中考虑良多,只是要促成此事,先做到公卿再说罢...你自己又不以做官为业,此次出任长城县县令也是避祸更多。如今说这样的话,却是无甚用处。”

罗真觉得许盈若愿意在官场上沉浮,必然是有一番作为的,但他认同许盈将来不做官的想法。许盈适合任事,也不缺能力,但为官之事有太多要素排在能力前面了。与其被官场蹉磨,还不如按照他的心愿做个公卿贵族都要尊敬的名士呢!

不过偶尔罗真也会可惜,特别是看到许盈闪闪发光的一面的时候。倒不是他对眼下的朝廷有多在意,替朝廷痛惜失了人才,只是看到一颗晶莹的珍珠躺在幽暗的海底,一株名花开在无人的角落,于是一切只能白白辜负——天然就有一种惋惜之情。

对于罗真的话许盈一时无言,最终也只能道:“也不是为官才需要想这些,未来教授学生,这些也是用得着的。

对此罗真只是扯了扯嘴角,并不说话——你高兴就好。

除此之外,一路上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直到临近飨食时,终于到了目的地。

义兴周氏的门楣足够高,南渡小朝廷很分得清轻重,在拉拢南方第一大军事力量时舍得下本钱,周氏如今一门双侯,子弟也多簪缨。表现在宅邸建造上,就是品级越高——虽然以此时的风气,管不到的地方上总有各种各样的僭越。

但那等僭越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正儿八经该这品级的人家有气象!

单以门楣论,许家的宅邸都不如周氏良多。

许盈来前已经提前下过拜帖了,此时可不流行‘惊喜’,若不是不得已,上门拜访不提前打招呼是很失礼的!

也是因为提前打过招呼,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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