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某些幻想立刻在脑中生成画面,有些刺激,于是她不由加快步伐。
霍良深迟疑数秒,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彩邦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身影,心里满是困惑。
奚薇正要回店里,被他叫住。
“喂。”
她暗做深呼吸,决定心平气和地跟他把话说清楚。
“别再跟着我了,有什么事一次性说完行吗。”
青石板街飘着几串灯笼,行人稀少,巷子口有一盏老旧的电灯,他们站在灯下。
霍良深问:“为什么离开清安,一声不响的就走了。”
奚薇反问:“需要跟谁打招呼吗?”
他定定看着她的眼睛:“我到处找你,去过你家,还有工作的地方,还有平奚。”
“找我干嘛?”
他顿住,一时没有言语。对啊,找她做什么呢,最初起了那个念头,好像是因为……春节一个人在家,很寂寞,而她的影子不断在心里徘徊,挥之不去,后来……
霍良深嗓子有些干,喉结微动:“后来我听说阿姨去世,你又不见了,很担心。”
奚薇听完,扯起嘴角勉强笑了笑:“谢谢你的关心,我没有不见,只是换了个地方生活。”
他不知该怎么继续这场对话:“你,这几个月怎么过的,还好吗?”
多么熟悉的语气和神态啊,奚薇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自嘲一笑,摇摇头:“以前,我和苏令城刚离婚的时候,他也爱这么问我,起初我以为是关心,后来才知道,他觉得自己抛弃了我,如果我出什么事,他就会良心不安,为了不让他背负愧疚感,我都不敢说任何丧气的话。后来实在太累,索性跟他断了联络。”
闻言,霍良深轻轻皱眉。
“现在你也跑来‘关心’我了。”奚薇觉得有些无奈,耸耸肩:“好吧,我回答你,我过得很好,非常好,满意了吗?”
霍良深的目光变凉:“你跟陈皓倒挺般配的,恶意揣摩,都把我当成没有心肝的人。”
她摆手:“不不不,你只是虚伪而已。”
“注意你的言辞,奚薇。”
她毫不退让:“哪里说错了吗?你一边担心我,一边和女朋友来这儿旅游,参加婚宴?何必呢,既然分开了,大家各过各的,死活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别人背负道德压力。”
“很好。”霍良深点头:“那么祝你长命百岁。”
“当然,我会活到参加你的葬礼,给你献花。”
他气得不想搭理,转头就走。
没记错的话,霍良深当初离开她,很快就回到自己灯红酒绿的生活,莺莺燕燕围绕在旁,这不是很好吗?何必做出顾念旧情的姿态,又来招惹她?
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
奚薇愤愤地想着,双脚冻得冰冷,立刻跑回家。
第二天睡到日晒三竿,听见在楼下喊人,她醒了,赶紧下楼开门。
“你昨晚在同学家睡的?”
“对,她爸妈不在,家里没人。”
奚薇见手里捧着一个瘦长的玻璃瓶,瓶子里插着几支粉白的花。
“好香啊。”
“它摆在店门口,我过来就看见了。”说:“不晓得谁放在这里,可能是送给你的。”
奚薇皱眉:“谁干的蠢事?好好的花,摘下来干嘛,也不知是玫瑰还是月季,你认得出来吗?”
摇头。
“搁在柜台上吧。”
时近正午,彩邦提着保温桶过来,神秘兮兮地告诉她:“你猜现在谁在我家。”
奚薇忙着对账,头也没抬:“谁啊?”
“镇长!”
“啊?”她诧异:“镇长去你家干嘛?”
“找深哥谈扶贫项目。”彩邦说:“带着几个穿西装的,夹着公文包,这会儿喝大酒呢。”
“在你家谈项目,怎么想的呀。”
“他本来要请深哥去县里的饭店,但深哥不去,所以就在我家将就一下。”
奚薇看着保温桶:“那我和就在这边吃吧。”
彩邦挠挠头,撇向柜台上的花,清咳一声:“你觉得这玫瑰怎么样?”
“很香。”
“是吧。”
奚薇一愣,回味过来:“你弄的?”
他嘿嘿一笑:“对呀。”
奚薇的眼光逐渐变得狐疑,于是彩邦立马转开话题:“那个,去哪儿了?”
“她在楼上写作业。”奚薇说完,愣了下,瞪大眼睛:“这花是送给的?你想泡她?”
彩邦呆住:“啊?我……”
“好啊你。”奚薇抬手指着:“她才十二岁,还是个儿童,你是不是人啊?”
彩邦张口结舌:“没有……诶,诶,我懒得和你说。”
“当心我跟你妈告状,何彩邦,胆子长肥了你!”
少年欲言又止,有口难开,只能灰头土脸跑掉。
一晃到了下午两点,又跑出去找同学玩儿了,此时没什么客人,奚薇调整货架,从小库房里搬饮料和啤酒,一边清点,一边往立式冰柜里填货。
霍良深喝得半醉,走进店内,问:“有没有解酒茶?”
奚薇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