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冲的时间。
但并不久。
“你还记得死前的事情吗？是谁害了你？”
这是妹妹想知道的问题，虽然他本人并不大关心，但他愿意为妹妹问出答案。
“你是谁？”
韦迎春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她没见过这男人。
“钟子然，钟念念的哥哥。”
“钟念念的哥哥？”
韦迎春歪了歪脑袋，她还不知道自己这副尊容到底有多恐怖，居然想要散发女性的魅力，诱惑钟子然。
钟念念经常提及她的哥哥，说她哥哥是这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每次有男人跟钟念念告白，她都会拿哥哥出来搪塞，说将来她的丈夫，一定要跟哥哥那么优秀才行。
然而，在她口中，她哥哥优秀得根本就不像个人。
像其他人那样，韦迎春就从来没想过钟念念说的哥哥，是真实存在的。毕竟同窗四年，就没人见过钟念念的哥哥！
她同样也以为那只是钟念念的推脱之词。
“你真的是钟念念的哥哥？”
看到了真人，韦迎春终于承认，钟念念当初说的那些话，没有一点儿夸张。
站在她面前的钟子然，一身皎然清辉令无数男人黯然失色，君子如玉，陌上无双。
“若钟念念早带她哥哥出来见人，我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尹东？”
韦迎春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若说钟子然是天上皎洁皓月，尹东就是烂泥潭里的污水！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钟子然挑眉，这女人就是死了，也还是那么会犯花痴，“你还记得，你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他不得不把话题给掰正。
一提到自己的死亡，韦迎春就没心情看帅哥了。
“韦锦绣约我在教学楼天台见面，我去到那的时候，只有她在，我们俩谈到激动，打了起来，然后韦柳絮来劝架，然后我就坠楼了。”
她对于当时的场景，也有些迷迷糊糊的。
“韦柳絮说是韦锦绣故意推你下楼的。”
钟子然看着韦迎春，有几分惊异。
这女人居然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死亡。真是少见。
别的一些鬼魂都会恍惚上几天，才会承认自己的死亡。
“栏杆！天台的栏杆是松的！我的脚被人故意杠了一下，站不稳，踉踉跄跄要扶住栏杆。但连人带栏杆一块摔了下去……”
韦迎春还记得那种疼痛！
一颗大树作为她的缓冲，让她不至于直接落到地上，当场死亡。但更为痛苦！她是忍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才死的！
她活着的最后记忆，就是疼痛！彻骨的疼痛！
死，未尝不是解脱疼痛的好办法。
钟子然把韦迎春的话，转告给了妹妹。
“这事情有蹊跷。”
钟念念用帕子擦干了手上的水，很久才说道。
松懈的栏杆，突然出现的韦柳絮，都太过巧合。
钟子然点头，“正如你所说，极有可能就是预谋杀人。可以肯定的是，凶手就在那两个人之中。”
钟念念了解完情况，这才兔子狐狗烹地关心了一句，“迎春现在怎么样？心情怎么样？”
她和宿舍里的三人关系不大好，但相较而言，和韦迎春的关系，比跟其他两人的关系好上一些。
而且，韦迎春恰好被送进了市医院，她刚才又陪着急诊的医生送了她一程，故而有些在意。
“一开始是不可置信哭，现在是两眼冒光看着我。”
钟子然并没有夸张，韦迎春用她那张被撞击得变形，且满头是血的脸，正对着钟子然，含情脉脉。
“盯着你？！”
钟念念听到这话，顾不上折帕子，囫囵吞枣地把它塞到口袋里。
“韦迎春我告诉你，你不许打我哥的主意！”
她哥哥要娶的是人，而不是鬼！
韦迎春根本就配不上她哥！
韦迎春惊诧，她站在钟念念的面前，手在钟念念眼前晃了晃，她眼神都没变。
她根本就看不到她。
可是她怎么就知道她在这？
而且，钟子然居然能看到她！
“你是死人？还是活人？”
韦迎春终于想起了这个问题。
“我和你一样，都死了。”
韦迎春恍然大悟。
怪不得！怪不得她好几次在钟念念夸她哥的时候，不耐烦地让她把她哥带来给人看看，但钟念念总是一脸悲伤，匆匆结束这个话题。
也正是她这样的反应，才让韦迎春觉得，钟念念并没有哥哥。
韦迎春的死亡，打乱了钟念念的计划。
她今晚原本是想让哥哥最后再帮她检查一次论文，顺带旁敲侧击，告诉哥哥一见钟情这样的事情不可靠！劝他择偶时要慎重！
但现在她的计划泡汤，什么都做不了了。
涉及到谋杀，韦柳絮和韦锦绣都被警察带走了。
钟念念带着哥哥下班。
为了方便实习，她在医院附近小区租了个房子。
老小区没有电梯，走上楼时，钟念念发现楼梯间有两个灯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