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只在黎夏刚出院的时候,来别墅这边照顾了几天。
后来看黎夏情况稳定了,就留了每日要吃的药膳方子,然后就回他的四合院去了。
用他的话说,住平房更接地气,而且那边还有一些老街坊,能一起下个棋,遛个弯什么的。
让他成天一个人憋在屋子里,他可受不了。
接到墨司宸电话时,药师还愣了一下。
“小鱼不爱哭?那不是好事吗,证明这孩子懂事啊。”
“哎呀,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总之您还是过来看看吧。”
墨司宸好说歹说,总算把人请了过来。
药师一进门就开始吐槽,“哪有你们这样当父母的,孩子哭也不行,不哭也不行
,是不是他每天打几个哈欠,你们都要拿本子记下来啊?”
墨司宸想了想,认真点头:“有道理,回头我就跟月嫂说一声。”
药师:“……”
是他落伍了吗,现在养孩子都这么精细的?
吐槽归吐槽,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在楼下卫生间洗了三遍手,又拍了拍身上的浮灰,这才进了婴儿房。
房间是半年前就装修好的,用的全都是最环保的材料,因为那时还不知道宝宝的性别,主色调就用了柔和的米色和黄色,整体布局十分清爽。
黎夏也从卧室过来,喊了一声师公。
药师先顺手给她把了个脉,点点头,“还行,恢复的不错。”
那边,墨司宸已
经把小鱼抱起来,轻轻举起她肉乎乎的小手,冲药师的方向挥了挥。嘴里哄道:“小鱼,太师公来看你咯,快跟他打个招呼。”
药师立马笑开了花,一脸慈爱地张开手。
“小乖乖,来让太师公抱抱。”
刚一抱到手,药师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这孩子身上的“炁(气)”,很不对劲啊。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玄之又玄的感觉,可以简单理解为每个人都有的气场,磁场。
一般新生婴儿身上的炁都是温暖热烈,充满勃勃生机的。
可小鱼身上的炁,却无端透着一股阴冷。
就像是三伏天待在空调房里,温度调到最低,冻得人骨头发疼的那种
冷。
药师的神情瞬间凝重起来,抱着小鱼对二人道:“我们换个房间说话。”
黎夏和墨司宸对视一眼,下意识地握住彼此的手,跟了上去。
墨司宸还回头叮嘱了月嫂一句,“你们就在这里等着,不要乱动。”
几人去了主卧室。
“我上回离开之前,在这里布了几个辟邪防身的阵法。”
药师抱着小鱼在屋里转悠了几圈,最后来到东北角,从架子上取下一个巴掌大小的木雕摆件。
“传说龙生九子,第五子狻猊威武无畏,最适合用来镇宅辟邪。”
他将狻猊木雕在小鱼面前晃了晃,忽然出其不意地戳了下她的眉心。
哇地一声,小鱼忽然
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
黎夏和墨司宸一下子就着急了,“师公,这是怎么回事?”
“混账东西,还不快给老夫滚出来!”
药师一声厉喝,小鱼的哭声戛然而止。
下一秒,黎夏清晰地看到,从小鱼头顶生出一缕白色雾气,像一根细长弯曲的线,缓缓牵引飘向窗外。
她心中瞬间充满了愤怒。
是谁,害了她不算,还想害她的女儿?!
“别跑!”
黎夏当机立断,将食指放入口中狠狠咬破,朝那白雾喷出一口血。
噗——
血珠在半空凝成一片红雾,拦住那白烟的去路。
“啊!”
一片虚无中,忽然传来女子吃痛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