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胡杂居地。
几个胡人坐在土坡之上, 一群羊在山坡上悠闲地吃草。一个胡人道:“听说今年的羊肉价格又要涨价了。”另一个胡人用力点头:“对!好像是因为粮食涨价了。”他咧开嘴笑,粮食涨价,羊肉涨价对他而言就是好消息, 他的羊能够卖出更好的价格了,至于粮食涨价羊肉涨价是不是因为有某个地方粮食不够吃, 闹了饥荒,他一点都没有想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 别人闹了饥荒与他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他造成的。
另一个人有些羡慕道:“留在河套的人这回可发了。”其余人也很是羡慕,他们的部落到羌胡杂居地的时候已经迟了,河套地区已经被其余先到的胡人部落霸占了, 他们只能继续向南, 到了这到处都是山的地方,大规模放牧都做不到, 只能养几只羊勉强糊口。
有人道:“若是匈奴人杀入了中原,我们就跟着去。”其余人用力点头, 杀入中原才是所有胡人的最高追求。
忽然, 一个胡人皱眉看着远处, 远处似乎有一支大部队正在靠近。
“那是什么人?”他惊讶地道,看上去似乎有几千人, 但是这些人明明有大量的马匹,却人人牵着战马步行,不像是士卒, 可若是商队为什么没有马车?
其余胡人也仔细地看,忽然有人惊恐了,大声地叫:“那是汉人!”
其余胡人同样惊恐:“汉人杀过来了!”有人急忙驱赶着羊群回家, 有人羊也不要了,拼命地跑,一边大叫:“汉人杀过来了!”
远处,覃文静大叫:“有胡人发现了我们的踪迹!来人,跟我追上去杀了他们!”一群将领大叫:“(弩)矢准备!”
胡问静冷冷地道:“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打算?”
覃文静温和地笑:“陛下有好生之德,放过那些胡人了。”一群将领和士卒一齐温和仁慈善良地微笑,心里后悔极了,应该直接射箭啊。
胡问静恶狠狠地看着众人:“以为箭矢不是钱啊!射出去多少,就要给本座找回来多少!本座全部身家都在这里,谁敢浪费,本座就砍死了谁!”
覃文静灿烂地笑,然后转身呵斥一群将领:“都省着点!”
一群将领唉声叹气,挤出微笑:“是!”
胡问静看着远处的山头,根本找不到城池的位置,但是有了胡人,胡人的城池还会远吗?她厉声道:“朕带着大楚最精锐最值钱的三千士卒远征羌胡杂居地,必须一战而胜!”
覃文静等将领听着胡问静的“最精锐最值钱的三千士卒”,一点不觉得胡问静说错了。
胡问静一点不在意卫瓘和刘渊有什么小动作,以前把这两个人当做厉害的对手是因为卫瓘是大缙朝的著名的大将,刘渊有五胡乱华时期“汉赵”开国皇帝的头衔在,面对两个历史名人胡问静自然是不敢有一丝的放松,可如今这两个人在胡问静的眼中一点点分量都没有了,冢中枯骨,丧家之犬而已,胡霸天一个手指就捏死了他们,在乎个头啊!
胡问静认为她已经完成了阻止五胡乱华的历史任务,如今仅仅靠乌龟神功就能让胡人无法进入中原,但是她不想留着胡人在华夏地区。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胡问静的目标是将胡人彻底赶出视野之内,所有的胡人要么去俄罗斯,要么去西亚,她必须趁着汉人军威鼎盛,胡人没有出什么幺蛾子之前完成扩大汉人实际控制区域的目标。
这第一个目标就是将胡人赶出“羌胡杂居地”,占领河套平原。想想好好的延安竟然属于羌胡杂居地,若是不夺回来真是对不起华夏人民了。
但从关中杀入羌胡杂居地的难度实在是太大了,从关中向北尽数都是山路,很多地方完全没有人烟,道路又崎岖不平,马车无法通行,胡问静做不到率领几万大军杀入羌胡杂居地,艰难的后勤就能坑死了她。
胡问静只能一边命令周处调集人手修路和调集粮食、箭矢、刀剑,一边带着三千精锐做一锤子买卖,用最精锐的三千士卒杀入羌胡杂居地,用势如破竹之势在胡人反应过来之前一举击破延安,杀入宁夏平原和河套平原。
为此胡问静将这三千精锐士卒武装到了牙齿,一人四匹马,每个人两套纸甲,一面齐肩铁牌,一把长剑,一支长矛,一把蹶张(弩),以及三百支上等(弩)矢,以及一个月的粮食和药品。
这一套装备真是掏空了胡问静的家底,一万两千匹战马已经让胡问静要痛哭了,更让胡问静心疼的是那蹶张(弩)和百万支上等(弩)矢,上等(弩)矢每一支都是银子啊,还该死的是易耗品!胡问静心疼极了,不到万不得已都不想看着银子射出去。更该死的是蹶张(弩)竟然也是易耗品!
胡问静实在想不通,道门花了老鼻子的力气才做了三千把蹶张(弩),为什么竟然也是易耗品,一分钱一分货,这么贵的蹶张(弩)为什么不是可以用五十年的?三年保修期都没有吗?
胡问静看着三千精锐士卒就像看着三千堆银子,果真是人类历史上“最值钱”的三千士卒。
但与胡问静不同的是,覃文静等三千人类历史上“最值钱”的三千士卒毫无身为人形银子的觉悟,恨不得把银子统统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