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冷笑出了声。胡问静说得好,前浪怎么会老老实实的等待后浪淘汰他们呢?
一群司马家的王侯摇头自责不已,老祖宗司马懿早就说过了,新旧势力的交替一定会出现很多人不服气,必须铲除所有敢挑衅新势力的顽固分子。如此金玉良言是司马懿双手沾满了曹家和忠于曹操的臣子的鲜血写下的,他们怎么可以忘记了这传家的训言?
一群司马家的王侯盯着大殿中的官员们,他们就是大缙朝的新势力,王浑就是大缙朝的老势力,这大殿中还有多少人是老势力的代表?那就杀鸡骇猴好了。
大缙朝四十六个辅政一致决议,京陵公王浑多年来纵奴行凶,手中人命数以千计,伤天害理,天理不容,免去所有官位,夺其爵,永不复用。
大殿中数百官员脸色大变,怎么都没有想到一顿饭就引出了王浑的败落。
胡问静仰天大笑:“来人,去告诉王浑,胡某现在很开心,问他开不开心?快不快乐?”
大殿中无数官员默默地看着胡问静,狂妄之徒多半没有好下场的。
……
一群士卒冲进了王浑的家中,将王浑的朝服、冠冕、仪仗尽数打烂撕碎。
带头的官员淡淡的道:“王浑,胡荆州让我传个话,她现在很开心,问你开不开心,快不快乐?”
王浑浑身发抖,恶狠狠的盯着那个官员,厉声道:“胡问静如此辱我,老夫与他势不两立!”虽然早知道胡问静一定会公报私仇,但是没想到胡问静的报复竟然来的这么快,这么狠,更没想到其余辅政议员会跟着胡问静一起下(毒)手。
那个官员一点点都不在意,王浑不是得罪了胡问静,是得罪了整个大缙朝目前最有权势的辅政议员们,多了不敢说,五年之内王浑绝对没有翻身的机会,可王浑还有几个五年?多半是只能咆哮到老死了。
王济站在一边,看着父亲王浑成了平民,心中愤怒无比,早知道就不花钱请客吃饭的,以后捞钱不容易了,只怕要省着点花。他想到了自己挂着将军的虚衔却什么权力都没有,黯然神伤,涕然泪下,以后他每天吃什么呢?以后想吃人奶煮的肉只怕有些艰难了。
当年他请司马炎吃饭的时候用人奶煮肉,结果司马炎被他的奢侈吓住了,愤怒的离席。王济认为那其实不是愤怒,而是司马炎羞愧了,司马炎都吃不起人奶煮肉,他却可以天天吃,司马炎肯定是惭愧而走。
王济看着士卒们打烂了王浑的冠冕,扯烂了崭新的官服,又在混乱中踢翻了不少零零碎碎的东西,心中微微庆幸,幸好不是他家,他值钱的东西更多,若是被打碎了肯定要心疼死。
京城之内很快传出了流言:“知道那个什么什么王将军吗?就因为得罪了辅政议员,结果回家卖韭菜了。”
“对,我也听说了,这大缙朝宁惹阎王,也不能惹辅政议员。”
流言之下,一群辅政议员看着惊恐又恭敬的朝廷百官得意无比,终于有了一丝丝的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感觉。
“好,除掉了王浑真是太好了!”不如此,谁把辅政议员放在了眼中。
……
“当当当!胡荆州去荆州咯,所有人出来欢送胡荆州。”衙役的锣鼓声有气无力的敲着。
街坊中的百姓却飞快的跑了出来,有人如丧考妣,泪如雨下,嘶哑着嗓子道:“什么!胡荆州要离开洛阳了?”有人用力的摇头:“不可能!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有人飞快的向城门跑去,说什么都要再见胡荆州一面。有人惨叫着:“胡荆州,你怎么可以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洛阳无数百姓从大街小巷中蜂拥而出,挤在街道两边,抹着眼泪送别胡问静。
刘希岭挤在人群中,有些诧异,为什么这些百姓对胡问静这么热忱和留恋,是了,胡问静是P民出身,这些百姓把胡问静当做了自己的化身了,寄托了P民阶层的全部的信仰和荣誉。
“啊啊啊,胡问静!”一个男子就在刘希岭的身边凄厉的叫着,仿佛死了亲儿子。
刘希岭平静的瞄了那男子一眼,从那男子褴褛的衣衫中就确定自己没有猜错。这些低贱的P民不顾一切的拥护胡问静,真是愚蠢而可笑。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些P民竟然真的以为他们可以翻身了?他冷笑着,不屑一顾。
远处又是有人凄厉的叫着,刘希岭闻声望去,却在人群中看到了不少衣衫华丽的年轻人。他不认得那些人是谁,洛阳的豪门大阀的子弟太多了,他哪里可能一一认识?刘希岭微微板起了脸,他此刻是直面唾骂胡问静的大名人,洛阳年轻人的领袖,每天都有无数的贵公子贵女上门拜访,每时每刻都要注意形象。
“胡问静,你果然是我的指路明灯。”刘希岭心中微笑着,他赶来这里不是为了目送胡问静离开洛阳,而是想要再骂一次胡问静。他在朝廷呵斥胡问静的时候只有一群官员看到,实在是太不够威风了,假如这里无数的百姓和年轻贵公子贵女看到了,他的声望将一时无两。
他默默地想着:“骂是必须骂,但是要注意言词。”王浑因为得罪了胡问静被直接夺爵了,他若是骂得太过分,只怕会被胡问静当场格杀,所以他精心准备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