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巅峰的时候有人锦上添花丝毫都不稀奇,在人生低谷的时候有人愿意为自己遮风避雨乃至默默的牺牲,这种至交好友人生能得一足已。
陆机饮了几杯酒,手脚渐渐失去了控制,只觉人生不如意都在今日,而人生最幸福也在今日,他将酒杯重重的掷在地上,大声的道:“来人!去敲锣打鼓,去告诉洛阳城内所有人,是我陆机犯了错,与他人无关,我陆机明日将在天香楼向胡问静负荆请罪摆酒赔罪。”
二十四友都叫着:“正是如此!去告诉所有人,我等明日向胡问静负荆请罪。”
王敞心中绝望极了,为何事情越搞越大了?他极力的劝阻:“陆兄不要激动,还有斡旋的余地,我看胡问静还是很好说话的。”二十四友七手八脚的扯住王敞:“王兄且再喝一杯!”“王兄高义,在下愧不敢当。”
王敞都要骂人了,喝尼玛个头啊!老子赶时间!
只是王敞只有一个人两只手,哪里是二十四友的对手?终究是不能得脱。
……
等王敞终于睁开了眼睛,天色已经大亮。二十四友中好些人已经梳洗完毕,见王敞睡醒,纷纷与他打招呼。王敞一看天色,脸都青了,衣服都来不及整理,急匆匆的跑出大厅,只见一群仆役正在准备荆条。王敞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到天灵感,身上的余醉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还有得商量的,还有得商量的!王某一定可以和胡问静谈妥当!”王敞结结巴巴的道。
二十四友感激的笑着,有友如王敞,真是不负今生矣。
潘岳深深的作揖,道:“王兄且放宽了心,我等既然做错了事情,就要接受惩罚,今日不论是负荆请罪,还是被热茶泼面,都是我等咎由自取,王兄切莫再作践自己。”
其余人也是深深的鞠躬,整理衣冠,带着荆条,跳上了马车。
王敞泪如泉涌,卑鄙小人的感觉充斥了全身,急急忙忙跳上了潘岳的马车,说穿真相的勇气是不存在的,但至少可以与二十四友一起负荆请罪,也算罪有应得。他看看天色,此刻还算早,估计街上没什么人,静悄悄的在胡问静家门口负荆请罪了,说不定都没几个人看见,也算少受一些屈辱。而且等会见了胡问静他就疯狂的公开的开价格,胡问静一定立马答应,说不定都不用负荆请罪了。
王敞带着美好的幻想和希望,忐忑不安的看着马车外,该死的,害人害己啊!
十几辆马车在距离胡问静家几条街的地方就不得不停了下来。街上挤满了人,向着某个方向走去,阻隔了马车前进的道路。不少衙役在指挥交通:“往前走,不要停!马车等一下!不许卖烧饼,说你呢!不许卖烧饼!”
陆机愕然,难道出了什么事?他打开布帘,问道:“前面可出了什么事?”
一群路人笑着:“听说二十四友要在天香楼向胡公负荆请罪,我等去看……咦,你是陆小机!啊啊啊啊啊啊!”周围的路人激动了,瞬间将车队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真的是陆小机!”“安安,我在这里!”“石崇,我带凳子来了!”
陆机急忙躲进马车之中,几个仆役拼死挡住涌上来的人群。众人不得见陆机,拼命的敲打着马车车厢:“小机机,我们爱你!”“潘安,奴家在这里,让我上车好不好?”
二十四友吓坏了,缩在车上都不敢动,被人围观没什么的,可为什么这么多人知道他们要去负荆请罪?
一群仆役愕然:“公子,昨日不是你们说要敲锣打鼓通知全城的百姓今日要去天香楼负荆请罪的吗?”
二十四友死死的看着仆役们,想了许久才想起来,个个咬牙切齿的道:“陆小机!”昨夜陆机喝多了,下令仆役敲锣打鼓宣告今日要去天香楼负荆请罪,这群该死的仆役真的去敲锣打鼓了!
一群仆役微笑着,自豪无比,只要是公子下令,就算大半夜去敲锣打鼓惊扰四方,他们也绝不含糊。
“公子放心,保证全洛阳城都知道了。”一群仆役拍胸脯,我办事,你放心,全洛阳城上到皇帝下到庶民就没有不知道的人。
陆机悲凉的看着众人,喝酒误事啊!
“陆小机!你干的好事!这还怎么回头?”王敞面红耳赤义愤填膺,恨不得掐死了捣乱的陆机,所幸被其余人死死的拦住。
陆机咬紧了牙齿,反正重要负荆请罪,就算被全洛阳人围观也是一样的,只盼如此轰动之下《二十四友艳行记》就此完结,再也没有下一章。他钻出马车,向四周作揖:“诸位乡亲父老且让出一条道路,我等要去天香楼负荆请罪!”
四周爆发出尖锐的叫声,人人愿意让出道路,可惜原本就太挤了,不论人群怎么的挤挤复挤挤,就是无法让出一条可以通行马车的豪华大道。
陆机扫了一眼勉强可以两人并肩而行的道路,笑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究竟不过如此。”跳下了马车,开始整理衣衫。
陆云潘岳石崇等人见状,哈哈大笑,同样跳下了马车,今日死则死矣,说什么都要死得漂亮。
王敞跳下马车,也跟着开始整理衣衫。潘岳叹气,道:“王兄,何必一起受辱?”瞧其他跟班如萧明涵之流多机灵,早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