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各位王爷们一定不会放任的。我觉得我们不需要担心这个。”
“这,你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
“确实,我也是这样想的。再想要争,也得东西还留在他们自家人手里才能继续争的不是?真要落到外头人手里去,他们连争都不用想了。”
“我倒不那么认为。”
“嗯?这话怎么说的?”
“东西还留在自家人手里才能继续争,所以不会轻易有人使坏,不会放弃洛阳……这都是正常人的想法。但是!”
“你们看看阳世天地里那把椅子上坐着的人……你们真觉得皇族的各位王爷们不会有别的想法的吗?”
“别的想法?你指的是……”
“君不见强汉有东西两汉之别?”
“东、西两汉……”
“不错,诸位不妨再想一想,这承继东西两汉正朔的皇主,可是有大不同的呢。”
孟氏的马车渐渐驶出了这一条巷道,却没有离开这些议论的范围。
在孟彰的马车后头,又有两辆相对比较简拙的马车离开了孟彰那辆马车的行进路线,分别往另外两个巷道驶去。
这两辆马车也不是旁的,正是孟府管家安排着往两处院舍递送帖子的孟家家仆。
一个自是往青衣棋社那边去,而另一个……
却是去的谢远府上。
“这……不能的吧?仅仅只是为了让正朔从原有支系中转移就允许一场几乎可以颠覆家国的祸乱出现?”
孟彰知道这话到底是从何而来。
西汉和东汉虽然同属强汉一脉,也从没有人怀疑过国祚的接续,但是所以会出现东西两汉,却是因为在东西两汉之间出现了一个新汉。
对,就是那个王莽所掌控的新汉。
车厢里安坐的孟彰垂了垂眼睑。
这样的话可不是随便一个帝都洛阳里的百姓就能说得出来的……
而听这人以及他的同伴所说话语的话风,他们必不是皇族司马氏的人。
不,不对。
孟彰眼睑轻轻一抬,往帝城里东宫所在的方向看过一眼。
这天下这个时代,至今为止孟彰所知晓的所有人中,真正知晓未来大体局势演变的,其实只有一个人。
重生的司马慎。
就连孟彰,也不能完全笃定。
他只能猜。
如果这个时代的未来大势果真如孟彰所猜测的那样会在大体上贴合孟彰前世记忆中的历史,那么东西晋还真可能会出现……
‘所以,会是你吗?’孟彰无声默念,‘会是你在想办法阻拦东晋的出现吗?’
如今阳世天地里在位的司马钟,倘若真是按照孟彰前世所知的历史线来推论,他必定是那个司马衷的同位体。
而司马衷,很显然,是孟彰前世历史中西晋的末帝。
更关键的是,那位司马衷可不是寿终正寝的。
有司马衷这个同位体的前事在,除了司马慎这个重生者以外,谁知道如今坐在阳世天地帝都洛阳皇宫里的司马钟,到底什么时候会被谋害?
又甚至,或许在这纷乱局势之下,恐怕是身为重生者的司马慎,也未必真能完全把握住时间变化的那个节点。
这动荡的局势,到底又将如何搅乱人心、催生灾祸,谁又真的能够洞若观火呢?
与其放任变数流落他人手掌,倒不如在抢占优势的情况下,尽量把握住一些可以由自己拿在手心里的变化……
少半饷,孟彰摇了摇头,将目光收回。
这件事到底真是司马慎在背后推动,又或者是局势因缘际会地将炎黄族群历史的某个方向给指明了,短时间内怕都是不会有答案的,没有哪个人会愿意跳出来承认。
哪怕大局定下的日后,也同样不会有。
他真正需要留心的,是动荡时局之下各方的站位和布置。
孟彰毕竟有他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马车外还有指点江山的说笑声传过来。
“你觉得……”有什么代称小心隐了去,“人家在意这个吗?”
“……可是这也……”
“我说老哥,你这是猜的吧?这凭空猜测……不觉得太过荒谬了吗?”
“哪里就荒谬了?”
“这可是他们自家的天下,谁敢这样玩闹,真觉得这天下能安稳妥当了?莫说人家那些聪明人,就算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谁家不是将手里的田地抓得死死的,生怕被谁抢了去?”
“远的不说,只说你家里那几分薄田。难道你过世时候,就不是想着安安稳稳将田地交到自家儿子手里,偏要折腾些幺蛾子来给人机会抢走?”
“你这话说得不对!我一介庶民,无名无力的,还没有多少见识,真有哪家凶人看中了我家那几分薄田,我家护不住,真被抢了也没有办法。可那一大家子跟我这小民不同,谁个能有那熊心豹胆的,敢抢他们家?!”
“呵!你这老鬼死后在这皇城下扎根那么多年,真个就眼瞎到什么都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什么?”
“看不出来……”
“嘘!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你们各自都拿捏着分寸,别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