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该去太学录名了。”
孟彰再点头。
“然后……”孟庙停了停,神色有些复杂,说不清是轻松还是不舍,“然后我就该返回安阳了。”
“阿彰,你自己一个人……”孟庙摇摇头,又问孟彰道,“可以吗?”
孟彰仍是点头:“应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也是。”孟庙笑了起来,“那就这样!”
孟彰看他一眼,见他眯着眼睛几乎要睡过去,便唤了他一声:“庙伯父。”
孟庙连忙打点起精神,问:“在呢,阿彰是还有什么事吗?”
“庙伯父可还记得,那日宴席上,阿安族兄跟我们提起过的敏姑母?”
孟安提起过的孟敏?怎么可能不记得?!
孟庙略略坐直了身体,问孟彰道:“阿彰,你真要插手这件事?”
“不是我一定要插手这件事……”孟彰叹了一口气,然后直直看定了孟庙,“而是我们安阳孟氏,一定要插手这件事。”
“可是,”孟庙还是有些迟疑,“那是阿敏跟她那夫郎的事情。他们两夫妻之间的是非恩怨,我们这些做外人的,轻易插手……不太好吧?”
孟彰摇摇头。
“若是敏姑母还想要跟那郎君重续姻缘,这确实是他们两夫妻的事情,外人不好插手,但是……”
“庙伯父你觉得,敏姑母如今是还想要跟他重续姻缘的意思吗?”
孟庙回想起前些日看见的神色决绝的女郎君,重重地叹了口气。
即便是他,也不能说孟敏还有与那郎君重续姻缘的意思。
“既已两决,已经归族的敏姑母又在跟族里求救……”孟彰道,“那就不是单独他们两人的事情,而是那郎君跟我安阳孟氏一族的事情,更甚至是他们一族跟我安阳孟氏的事情。”
孟庙的神色越发地动摇。
孟彰深看他一眼又收回目光,看着随车摇摆的车帘:“我安阳孟氏眼下正是气机勃发、蒸蒸日上之时,更应团结诸多族人,齐心协力才是。”
孟庙抬头看向孟彰,面色猛地一凝,然后才放松下来:“阿彰你说得很有道理。”
今日,他安阳孟氏一族因为不耐应对一个死皮赖脸的郎君,就能够坐视自家女郎君被人纠缠,遭人黏连;那日后,阿彰是不是也能因为不耐烦应对一些小麻烦,就可以坐视安阳孟氏被人接二连三地用些小事来恶心人?!
事情说起来可能不甚相同,但道理却是一样的。
孟庙端正了神色,认真跟孟彰道:“阿彰放心,阿敏这件事情,我会亲自看着处理的。”
孟彰随意笑了笑:“庙伯父的能耐,阿彰是亲见的,有什么不放心的?庙伯父谦逊了。”
孟庙得意地笑了笑,却又摇头:“哪是我谦逊了?分明就是阿彰高看我呢!”
孟敏的事情,到这里便算是定下来了。
待回到孟府,孟庙也不等明日,直接就吩咐了人去请孟敏。
等待孟敏过来的这空隙里,孟庙也询问孟彰:“阿彰要来听一听吗?”
孟彰一脸避之唯恐不及,飞快地摇头。
孟庙看得直乐呵,但到底是放了孟彰去,没有勉强他。
“那行,便由我来吧。你这些日子跟着我到处跑,也是累了,便好好休息吧。”
孟彰得了赦免,异常高兴。
他拱手跟孟庙一揖:“那阿彰先回去了。”
孟庙摆摆手,连声道:“快走快走。”
孟彰果真是一溜烟地走了。
回到正院里,青萝迎了出来。
没错,孟彰住的,就是正院。
因为这个孟府的孟,就是孟彰的孟。
这是孟彰的府邸!
也所以,孟庙虽然是长辈,住的却是客院。
简单地用过膳食后,洗漱过的孟彰直接进入了玉环锚定的月下湖中。
湖里,银鱼也追着阴月游出来了。
见得孟彰从湖对岸走上白莲莲台,银鱼们一个摆尾,直接就游到了孟彰近前,来邀他共玩。
孟彰摇摇头,将手伸入湖水里接连点过银鱼的鱼头。
“今日我有些事,就不跟你们玩了,你们自己去吧。”
银鱼们追着孟彰的手指在湖水里转弯,也不知有没有听见孟彰的话。
孟彰笑着摇摇头,将手指收了回来。
银鱼们追着游了一阵,甚至跳出了水面,也仍是没有追上,落了个空。
孟彰坐在白莲莲台上笑吟吟地看着它们。
银鱼在湖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等到孟彰的回应,终于是学会了放弃。它们瞪了眼睛看了孟彰几眼,尾巴一甩,没入湖水更深处消失不见,只留给孟彰一线银白的簿影。
孟彰摇摇头,下一瞬,一枚小海螺就出现在了他的掌心里。
握住小海螺往里头送入一缕神念,孟彰便问道:“杨三哥,你在吗?”
很快,小海螺那边便传来了杨三童的声音。
“彰阿弟?”他很快道,“我在的,是有什么事情吗?”
简单地叙说了几句,孟彰便直入正题。
“杨三哥,你们那边这些时日有什么收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