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坚决,严厉的态度,没有给出一丝一毫的缝隙。
苏颂,王存,文彦博等人根本没有‘辩驳’的机会,章惇的态度同样坚定。
帝相态度一直,‘新党’支持,中间派支持,‘旧党’没有任何发挥的空间。
垂拱殿的御前会议结束后,朝廷的反应也是剧烈的。
政事堂迅速召开扩大会议,在京所有三品以上的官员以及一些特别的官员列会。
会议室在咨政院一楼右侧的大会议室,足足坐了一百多人。
既有六部尚书,侍郎级别,也有枢密院,御史台,大理寺,皇城司,擎天卫,国子监等官员列席。
章惇坐在主位上,右侧是章楶,文彦博,王存,曹政,左边是苏颂,蔡卞,林希,李清臣,许将。
十位相公坐在最前面,不约而同的,身姿端坐正直,一脸的严肃,甚至是冷冽。
下面的一众官员,同样抬头挺胸,没人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偌大的会议上,一片安静,落针可闻!
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所有人都清楚,朝廷无比愤怒,谁敢在这个时候开小差,后果会可怕的难以想象!
章惇剑眉倒竖,一脸的含怒强忍之色,环顾众人,沉声道:“自去岁开始,江南西路的大案要案,一个接着一个,从未断绝,惊天动地,自我大宋立国以来,从未有过!”
章惇的话,令在座的众人全都是心神一凛。
苏颂面无表情,文彦博漠然一对,王存平静中难掩忧色。
章楶,林希,李清臣等人则相对平静。
下面的六部尚书来之邵,梁焘,苏轼等人是各有表情,目不斜视。
国子监的沈括,大理寺的刑恕,御史台的黄履等等,则端坐不动,面色俨然。
“以前,有些人,口口声声,义正言辞,说是那些祸乱都是变法引起的,现在,修桥铺路,疏通民渠,种种惠民之事,一夜之间全部被毁,损害数百万钱粮!”
“这是新政引起的吗?这是他们口中的为国为民,大义所在吗?”
“这一切的一切的一切的根本,就是自私自利!‘绍圣新政’是富民强国,但他们不高兴,不愿意,他们就是要邀名求直,不顾天下安危,心里就只有名声官位与那几两碎银!”
章惇眸光锐利,一字一句的在会议厅回响。
不知道多少人悄悄的更加挺直后背,面色越发严正。
蔡卞不动声色,余光瞥向苏颂等人,心里暗自思索:他们是否会按照官家的意图行事?
现在明摆着的就是,官家与章惇有了默契,要借着这件事,将反对派打成‘奸佞’,是破坏大宋国政的元凶,继而‘绍圣新政’在全国正名!
苏颂这些人,会甘心吗?
但破坏桥路官道,民田沟渠,这谁都不能忍,是赤裸的大罪!
章惇还在继续,严声厉斥,将江南西路诸多事情翻出来,大加痛斥,将罪名牢牢做实,不留一点空隙。
没人反驳,鸦雀无声,只有章惇的声音在回响。
足足说了小半个时辰,章惇才停止‘问罪’,下达命令,道:“第一,各衙门,必须认真,彻底的明白江南西路发生的恶劣事情,不是对国政的不同意见,是彻头彻尾的乱国,这一点,官家不能容忍,朝廷更不能!在座的,必须清楚的明白‘绍圣新政’的重要性、必要性,严肃性!”
“第二,各衙门,要清楚无误的传达本次大会的要旨,贯彻官家的旨意,决不能含糊,更不能敷衍塞责!任何人胆敢在这件事上耍心机,以同罪论处,绝无宽宥!”
“第三,对于江南西路的处置,朝廷须以最严厉的态度昭告天下,‘乱政祸国’之人,不可饶恕,这一点,没有任何讨论的余地!”
“第四……”
章惇一条一条的说着,语气严厉,不容置疑!
没人出声,更没人提出不同意见——这场会议,就是在传达赵煦在垂拱殿的意志,章惇进行了补充与完善。
政事堂的会议,有惊无疑,在章惇的强势主持之下,没有任何的意外。
政事堂会议的结束,众人依旧一脸严肃,目不斜视的出了咨政院的会议室。
咨政院的另一间会议室,三十多人早就在等着了。
苏颂进来,所有的目光都投了过来,眼神中有着无数意味,却没人开口。
咨政院的咨政成分十分复杂,除了赵煦安排的人,苏颂的,章惇的,‘新党’的,‘旧党’的,以及其他各种心思的,都还在不断角力,并没有完全到位。
苏颂拄着拐,在他的位置上坐下,环顾一圈,道:“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现在来说一下政事堂扩大会议的结果。第一:朝廷对于江南西路发生的恶劣事情,定性为‘乱政祸国’,这一点,任何人不得置喙!”
众人看着苏颂,没有说话。
破坏官道,桥梁,民渠等等,这种事情,说破天也没有理由,是不能容忍的恶事。
“第二,朝廷的态度是一致的,咨政院也是。在对外,或者私下表述时,要谨言慎行,任何与朝廷相悖的言论,造成任何不利影响的,将会严肃追究责任!”
“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