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女人的低声呜咽:
“我的孩子……”
婉婉怔了怔,浑身发抖,下意识靠近司怀:“司、司道长。”
司怀以为她好奇,解释道:“她在问自己的孩子。”
“应该是刚才那个鬼婴的妈妈找来了。”
司怀望过去,继续讲解:“她现在飘进阳台了。”
婉婉:“……”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低语声愈发清晰,下一秒,灯光猛地亮起,阳台上出现一个红衣飘飘的长发女鬼。
她猩红的双眼直勾勾地扫过卧室每一个角落,没有感受到鬼婴的气息,她表情瞬间狰狞起来:“我的孩子!!”
红衣女鬼厉声尖叫,露出嘴里密密麻麻的尖锐牙齿,十分渗人。
方道长心里一紧,拿起桃木剑冲过去,提醒道:“当心,这女鬼道行很深!”
杨建德还没从刚才的鬼婴缓过来,又来了个鬼妈,站在床边呆若木鸡。
婉婉双脚发软,路都走不动,跌坐到地上。
“太乙玄门剑,第三式,恨福来迟!”
方道长一剑刺向长发女鬼面门。
红衣女鬼丝毫没有闪躲,张开嘴,直接吞下桃木剑。
方道长内心大惊,第三式居然伤不到这女鬼分毫。
红衣女鬼阴恻恻地说:“你这牛鼻子道士,居然敢害我的孩子!”
方道长掏出身上所有的符箓砸过去,转身吼道:“先走!”
“想走?”
红衣女鬼冷笑一声:“把命留下。”
话音刚落,砰砰砰几声,所有门都被关上了。
司怀这下有些惊讶了,难怪要钱喜欢当鬼,这隔空关门的技术简直是懒人福音啊。
方道长刚跑了两步,就被红衣女鬼的长发缠住双脚,卷到了阳台上。
他全身上下被长发包裹,脸色憋得涨红,艰难地喊道:“司道长!”
红衣女鬼动作一顿,脑袋直接转了一百八十度,冷冷地看着另外几人:
“还有道士”
“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婉婉颤巍巍地拉了拉司怀的裤脚,话都说不清楚:“司、司……”
司怀想起这儿还有几个普通人,连忙拿出平安符,扔到他们身上,接着冲向阳台。
他直接一把薅住红衣女鬼的头发,熟悉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司怀受不了,他再懒也知道洗头洗澡,这帮鬼是怎么回事!
他怒骂道:“你们做鬼的都这么不讲卫生的么!”
他用力一拉,直接把红衣女鬼一头长发给扯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红衣女鬼凄厉惨叫。
没有长发的缠绕,方道长摔到地上,眼冒金星,模模糊糊地听见司怀气势恢宏地喊了一句:
“第一拳!”
“普通攻击!”
他艰难地看过去,只见司怀一拳砸在红衣女鬼肩上,下一秒,红衣女鬼的左胳膊便凭空消失了。
方道长喉头涌上一阵腥甜,吐出一口血。
红衣女鬼痛得脸色扭曲,万万没想到对方一个普通攻击自己的手就没了。
魂魄的疼痛加上失去孩子的精神疼痛,双重攻击下来,她冲向司怀,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要杀了你!!”
一旁的杨建德回过神,连忙拿起地上的书包,扔向司怀:“法器!”
司怀接住书包,拎着书包带,抡起来砸向红衣女鬼双腿:“吃我一书包!”
膝盖以下的脚瞬间消失。
方道长震惊地看着那只其貌不扬的书包:“这是什么法器?”
司怀随口道:“知识的力量。”
意识到自己不是司怀的对手,她厉声喊道:“陈福鸿!”
司怀正疑惑陈福鸿是谁,便听到婉婉喊了一声爸爸。
他回头看了眼,床上的陈老师身体突然一颤,睁开眼睛,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看见阳台上的红衣女鬼和道士,他一把推开婉婉,怒道:
“你们在做什么?!”
司怀愣了下,没想到陈老师手脚这么僵硬,说话倒是挺利索的,一点都不磕巴。
陈老师连滚带爬地下床,挡在红衣女鬼面前,撕心裂肺地说:“婉婉,她是你妈妈啊!”
婉婉难以置信,瞪大双眼
:“我妈早死了!”
陈老师:“这不是变成鬼了么!”
司怀:“……”
他瞥了眼双眸猩红,满嘴獠牙的红衣女鬼,忍不住出声道:“陈老师,你口味挺重啊。”
方道长擦了擦嘴边的血,气息奄奄地说:“陈先生,这女鬼少说也有几百年的道行,怎么可能是你逝去的妻子……”
陈老师扭头,看见方道长身上的道袍,不由分说冲过去压住方道长,掐住他的喉咙:“你这个破坏家庭的不法分子!想害得我妻离子散……”
见状,婉婉和杨建德连忙过去扯开两人,场面十分混乱。
红衣女鬼现在只剩下一只右手,知道今晚是不可能为自己和孩子报仇成功,她咬了咬牙,冲出门外。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你们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