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伦坡城头到处冒烟,爆炸声从白天到黑夜几乎不会停歇。一栋栋高大的建筑,变成了一堆堆并不高大的废墟。水泥柱子歪倒在路边,裸露的钢筋扭曲着暴露在充满硝烟味道的空气中。
如果李枭在这里,看到这场景一定会想起斯大林格勒。
战斗的激烈程度堪称惨烈,倭兵用鲜血和生命证明了自己的勇敢。面对铁丝网,壕沟,一堆堆随时能够射出致命子弹的废墟。倭兵们都会迎头而上,从来不知道退缩。
他们也会害怕,战前哭得稀里哗啦。可到了战场上,他们就会“嗷”“嗷”叫着在阵前冲杀。
李枭不允许李虎拥有机枪,吴三桂也没有掌握机枪制造工艺。战斗双方的火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密集,当一整连的人集团冲锋的时候,肉搏战不可避免。
“板载!”德川浩二高举着武士刀,眼睛血红像只野兽一样冲锋。尽管这样傻透了,廓尔喀枪手们特别喜欢射这些明显目标。但倭国那些武士们在生死之间,更加注重武士的名誉。他们不愿意选择步枪,更加愿意用武士刀。
他们甚至不愿意佩戴左轮手枪,武士的荣耀高于一切。
对面的废墟里面跳出一群廓尔喀士兵,他们同样瞪着眼睛,手里举着著名的廓尔喀弯刀。相对于倭国人,他们的喊叫声更加接近于野兽。
双方人马张着露出小舌头的大嘴,火星撞地球一样撞到了一起。当两群人接触的一刹那,鲜血同时从两群人身上飚起。
人头,飚飞的鲜血,带着血的人手挥舞着武士刀、上了刺刀的步枪,还有廓尔喀弯刀。两群拼了命表现自己敢玩命的人撞到一起,人命连个屁都算不上。
杀人于被杀只在一念之间,双方用冰冷的利刃劈砍,用石头碎砖砸,用拳头怼。
用牙咬!
用尽全身力气,将对方的廓尔喀弯刀格开。德川浩二身子旋转着,手里的武士刀借着腰腹的力量横扫。
对面那个高大的廓尔喀人,德川浩二只有他的胸口高。可现在,高大的廓尔喀人忽然矮了一截。锋利的武士刀从腰到胯骨,斜着将廓尔喀人劈开。
下半截身子居然杵在那里没有倒,上半截身子疼得在地上打滚。每滚一下,靑虚虚的肠子就多流出来一段。哀嚎的声音非常大,甚至盖过了不远处爆炸的手榴弹。
脸上一凉,一枚手榴弹的弹片擦着脸划过去。
德川浩二恨得牙痒!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德川浩二的身手,他是从小习武的武士,更多的倭国士兵是被征召入伍的农民。倭国士兵总是愿意在临死的时候拉响手榴弹,即便是死也要将对手带走。
可他们忘记了,手榴弹可以杀伤对手的同时,也会杀伤自己的战友。弹片可不会选择性攻击目标!
鲜血涌出来,脸上的肌肉翻开,露出白森森的颧骨。此时的德川浩二像只厉鬼,他咬着牙挥舞着武士刀,一个又一个廓尔喀士兵倒在他脚下。
肉搏战就像是一场单循环的淘汰赛,每一个干掉对手的家伙,都会迎来一个刚刚干掉对手,正在寻觅猎物的凶兽。
单循环的残酷在于,只有最勇猛最凶悍最能打的那个人才能站到最后,品尝活下来的喜悦。
五岁开始就拿着竹刀练习,成年之后更是每天要劈砍千次以上。可德川浩二还是感觉自己要不行了,两条胳膊酸的厉害,锯子一样的武士刀再也没有初始的威猛凌厉,只能猛朝着对手的脖子招呼。
很明显,对手也没了力气。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大得吓人。
双方的刀打铁一样互相碰撞,谁也不敢懈怠。因为谁也不确定,会不会有一个刚刚干掉对手的家伙加入进来。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到了这个时候二对一就意味着死。
对方的廓尔喀弯刀再次劈了过来,德川浩二出于不能的格挡,他的刀忽然贴着对方的刀抹了过去。
肩膀上被削掉一块肉,可武士刀已经嵌进了对方的脖子。这家伙脖子很粗,这一抹居然只是抹断了一半儿。
忍着疼,德川浩二双手抓住刀把,拼了命的抽出了武士刀。崩开缺口拉着骨头,发出“咔”“咔”的声音。
没有惨叫声,对手只是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刚刚一番打斗,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体力。脖子上的伤口喷泉一样的向外喷血水,他的手都没有捂一下。
终于,四周安静下来。远处的枪炮声好像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一堆残缺不全的尸体中间,德川浩二拎着滴血的武士刀勉强站着。在他的身边,只有七八个站着的倭国武士。
对!活下来的全都是武士,自幼习武锻炼出来的技巧和体魄,成为他们活下来的关键。
出发前整整一百五十人,现在只剩下站着的七个人,还有一个躺着的看样子活不了多久。
而他们今天攻占的,只不过是一堆比较大点儿的废墟罢了。这块废墟不过就是附近两条街的制高点而已,双方为了这堆碎砖烂瓦,已经不知道扔进多少条性命进去。
死的人太多了,多到老鼠都不屑于吃人肉的地步。大白天老鼠就敢在大街上晃悠,啃人的脸皮吃。有些人被啃的时候,胸膛还在起伏。
刚刚喘息均匀,德川浩二赶忙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