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中的汉军八旗,立刻割麦子一样的倒下了一片人。
有人想跑,军官却努力维持战线。本来就混乱的军阵,一下子就更加的混乱起来。
那些黑甲骑兵打光了子弹,手腕一翻换了一个握法。手里的火铳就能当大锤子使,借着战马的冲力向着混乱的军阵疯狂冲击过去。
距离还有二三十米的时候,前排的骑兵一只手掏出了手榴弹。手一扬,那些手榴弹就像下雨一样扔进了汉八旗的军阵里面。
一阵密集的爆炸声根本听不出来个数,在无数弹片横飞肆虐过后,黑甲骑兵好像锋利的尖刀一样冲进了汉八旗的军阵。
为首的一员小将,人如虎马如龙。手里的火铳荡开刺过来的刺刀,抡圆了就砸了下去。那汉八旗的小军官儿,脑袋立刻像是西瓜一样碎裂开。借着马速横着一扫,把前面一个骑着马的汉八旗骑兵连人带武器从马上砸了下来。
看到远处有个家伙举着枪要射击,火铳脱手就甩了出去。正砸到那人肩膀上,一枪打飞了。那火铳还没有落地,手里的弯刀闪电一样出鞘,削掉了敌人的半个脑袋。
“我操!这就是李大帅的兵?这么猛?”李定国看着眼睛都直了,听说过李大帅手下有一支辽东铁骑,却没想到这么猛。这哪里是在打仗,这他娘的就是在屠杀。
骑兵冲进了混乱的步兵军阵,就好像是一群老虎冲进了羊群。汉八旗的军卒们疯了一样的在乱跑,任何挡在战马前面的东西,都会被体重两百多斤的战马撞得飞起来。
马上的骑士要么砸,要么撞。几乎每一杆火铳上面,都沾满了黏糊糊的脑浆子。
略微有些弧度的马刀异常锋利,骑士们借着马速,只要拿稳了刀,就可以在汉八旗军卒身上留下可怕的伤口。
银月之下,到处是追杀汉八旗的骑兵。就在正黄旗骑兵冲出来,想要救自己的队伍时。
为首的那小将军一声唿哨,整个骑兵队伍整齐的画了一个大大的弧形。迅速的往李官镇城墙的位置退了过去。
“看什么呢?干这帮狗娘养的!”史德威还在看热闹,屁股上就被李定国踹了一脚。
城墙上还活着的,不管是新兵还是老兵,都抓起手里的火铳对着冲过来的正黄旗骑兵射击。挥舞着马刀的正黄旗骑兵,连对方的马毛都没捞到一根,就被射了个人仰马翻。
“手榴弹!”李定国看到正黄旗越来越近,大喊了一声就把手里的手榴弹投了出去。
因为站在城墙顶上的原因,手榴弹投得特别远。正黄旗骑兵再一次被炸了个人仰马翻,然而噩梦还没有结束。
城墙下面的那些骑兵已经完成了集结,手里的三眼火铳也重新装填。他们调转马头,再一次冲向正黄旗的骑兵。
刚刚被炸得人仰马翻的正黄旗骑兵还没缓过神来,一阵密集的弹雨就射了过来。紧接着,一群明显精神不正常的家伙就龇着牙冲了过来。
他们嘴里发出瘆人的嚎叫声,像是夜猫子在叫唤。尤其在这满是死人的战场上,听着让人汗毛炸立。
还没交手就损失了近半人马,一向骄傲而且自视甚高的正黄旗骑兵居然溃散了。战马向着斜刺里逃走,队形更是混乱不堪。不少战马居然撞在了一起,马上的骑士被撞翻到了地上。然后被身后飞奔而过的马群,踏成了肉泥。
“收拢残兵,别怕他们只有两千多人。既然他们的炮没了炮弹,就把火炮推上来。把城墙给我炸开!”多尔衮也红了眼,他在老爹努尔哈赤面前夸下海口,一定要掠夺大批的汉人回来。
现在仅仅一个李官镇,就让他头破血流。前面可还有金州城呢,那可是比李官镇要大得多的城市。
“嗻!”范文程答应一声,就派人去调炮兵。他刚刚也看了,对方只有这两千人左右的骑兵而已。只要火枪排列好队形,绝对是骑兵完美的克星。李枭的步兵,就是这么克制骑兵的。
荷兰人的战术,和李枭其实没什么区别。
派人去调炮兵,范文程亲自带着人收拢残军。由于正黄旗出动及时,汉军八旗没有被追着杀。伤亡其实并不大,如果收拢起来。加上大炮的加持,这仗还是有得打。
一连砍了十几个逃跑军卒的脑袋,范文程终于把阵线稳定住。吩咐一下小军官开始整队,重新把惊慌失措的士兵聚集起来。
八旗的好处这时候就凸显出来,各旗的军官们一吆喝。溃散的军阵们就各归各旗,很快汉八旗的士兵们按照八旗的排列重新整队。
这边正黄旗的骑兵已经退了回来,那些骑兵们也没有追击。而是向南急急的撤退,当然正黄旗也没有犯贱的去追。
“这就走了?”看着向南撤退的黑甲骑兵,李定国脸一下子就垮下来。好不容易盼来了援军,就这么打两下就走了。
“船!船……!”火柱指着正在靠向码头的大船,猴子一样的蹦。
一艘大船已经靠在了码头上,船头放下缆绳。那些骑兵围拢在码头上,显然是在警戒。原来他们不是撤退,而是去警戒码头,接应后面的人登陆。
跳埠放下来,一队队士兵飞快的从船上下来。
这些士兵很奇怪,一个个脑袋上都带着铁帽子。月光下琉璃球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