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枭一口答应,则表示了他允许动郑家的势力。
这些年郑家子弟闹得的确不像话,京城的纨绔十个有八个出自郑家。
每天飞鹰走狗他们样样都行,可真说到建功立业,他们是样样稀松。
没办法的事情,老陈福很会治家。他家里的孩子,大多数进了军队里面,根本不在京城里面和郑家这些纨绔们掺和。
史可法家里,更是诗书传家的典范。家中的优秀子侄,不是被派到西域苦熬资历。就是在老少边穷的地方建功立业!
上一次李枭视察西北铁路,在最偏远的站台上,还能看到史家人忙碌的身影。
至于孙承宗家里,更是治家严谨。家中子侄没有出息的,全都被遣回河北高阳老家,等闲不得离开。
有出息的,或者入吏部,又或者进入军中。根本就不沾户部、工部这些来钱衙门的边儿。
张煌言家里,倒是有很多败家子。京城里面是个纨绔有八个是郑家人,剩下的那两个肯定花落张煌言家里。
不过张家最近也低调了许多,家中子侄大部分被遣送回了老家,张家早就在家乡置办了大量土地,养活这些膏粱子弟还是没有问题的。
海盗家里养大的孩子,大碗吃喝酒大块吃肉,豪迈与粗鄙已经融进了他们的基因里面。
指望他们能够想着如何建功立业,这对头脑简单的他们来说难了点儿。
加上家里的长辈,就没几个读过书识字的。
这更加注定了,郑家子弟在发迹之后,侧重点在于吃喝玩乐。
在吃喝玩乐中,他们遗失了祖先传给他们的勇武。
海上作战和海上贸易,本就是郑家人的长项。可如今的大明海商还有大明海军当中,郑家人却是寥寥无几。
有在京城舒舒服服赚快钱的机会,谁还会苦巴苦的在海上漂着赚银元。
李枭对郑家人的不满,已经到了极点。
尤其是郑芝龙中风瘫痪之后,郑家人没了他的约束,更加的肆无忌惮,现在已经成了京城的一大祸害。
顺天府里面,告郑家人的公文摞起来比李枭都要高。
前面走没多远,就是顺天府衙门。
李枭和孙元化两个人信步往里面走,却被门口的差役拦住。
“干什么的?”凶神恶煞的差役,上下打量李枭和孙元化喝问道。
“我们……,我们来办户口的。两位小哥儿行个方便!”李枭还没说话,孙元化抢先抱拳说道。
孙元化一嘴的南方口音,一看就是外地人。
“办户口?哼……,就这么直愣愣的往里面闯,知道不知道规矩?”另外一个差役瞪着眼睛喝问。
李枭感觉到一股浓烈的口臭袭来,熏得他倒退了一步。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喷到了脸上。
刚想喝骂,却被孙元化拉到了一边。
“这点儿小小的意思,请二位喝杯茶。”孙元化从怀里掏出了一摞铜哥儿,塞进那为首差役的手里。
差役拿着铜哥儿掂了掂:“就这点儿?你当我们哥儿几个是蛐蛐?”
“哦!得罪!得罪!”孙元化赶忙陪着笑,从怀里又掏出了十几个铜哥儿。
“哼!看你这老东西还算是晓事,进去吧。”为首的差役把铜哥儿揣进怀里,对着衙门大门一努嘴。
“多谢!多谢!”孙元化赶忙拱了拱手,拽着李枭走了进去。
走到里面,李枭和孙元化来到录入户籍的公事房。李枭刚刚走进去,就看到一大群百姓呜呜嚷嚷的挤在里面,如同菜市场一样的热闹。
天气燥热得不像话,公事房里面更是如同蒸笼一样。
公事房另外一边,办事的胥吏们吹着风扇,吃着西瓜喝着茶,一块巨大的玻璃将一座公事房隔成了两个世界。玻璃窗里面的胥吏们一边聊天,一边不耐烦的打法来办事的百姓。
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只盼着尽快把事情办成好离开这个蒸笼一样的地方。
他们陪着笑,小心的回答着胥吏们的问话。
不过胥吏们通常只是告诉他们,缺少什么什么东西,然后就将百姓们的材料扔出来。
可怜这些百姓,大多数连字都不认得。那些胥吏说的话,他们好多人都听不懂。
无奈的百姓,只能摇头叹气的离开。自古民不与官斗,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国家机器的强大威慑力,让百姓们不敢越雷池半步。
更让李枭气恼的是,这些窗口都安装得很低。百姓们在窗口前办事,要么跪着要么蹲着。
时间长了,别说这闷热的天气,就是两条腿也受不了。
“东家,您看到了。我们的官员,就是这么对待百姓的。官威算是摆了个十足,可您看看,这成话么?
看看那边儿,还有上差时间斗蛐蛐的。”张煌言指着玻璃幕后面,两个正在办公桌上面,盯着个蛐蛐罐子的家伙手指被气得颤抖起来。
“喂!你们两个,指什么指。来办什么事情?”一个满脸横丝肉的差役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李枭和孙元化。
“哦!哦!我们是来办户口的。”孙元化赶忙拿出堪合来给那个差役看。
“办户口的!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