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缩阵地吧!”再一次打退了英军进攻之后,蒙古营已经伤亡过半。
一个营几百人,齐装满员的时候防守几公里长的阵地还凑合。
大部分连队,还能留出一两个班来当预备队。
可现在就完了,两面夹击之下,全营伤亡过半。
无论如何,蒙古营再也不能防守这么长的阵地了。
一声接着一声的爆炸响起,土石被巨大的爆炸威力,直接掀翻到了天上。
英国人挖掘的,被蒙古营加固之后的战壕,被一截截的炸断。
深达两米的壕沟,也被炸开的土石填平了不少。
阵地现在收缩到只有不到一公里,侧翼啥的也不要了,直接卡住了英军撤退必须的那条公路。
炮连现在全都拿起了枪,直接变成了步兵。
没办法的事情,炮已经全都毁了,连那门几门坏炮拼凑成的炮也毁了。
步兵们只能拿起步枪,和步兵一样守在战壕里面。
现在全营的文书、炊事班都上了战场,更别说他们这些炮兵了。
那些剩下的炮弹,直接埋进土里,引信也被拧成瞬发。
别说人踩上去,只要有个小石头砸一下都会爆。
暂九师师长刘文正,现在紧张极了。
他很怕蒙古营顶不住,如果顶不住,那六万英国兵就会顺着那条公路逃走。
歼灭战,也就成了击溃战。
大帅曾经说过,击溃战还不如不打。浪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却没有杀伤多少敌人。
夺取土地,对明军来说一丁点儿意义都没有。
因为土地是俄罗斯人的,大明也不可能跑到万里之外来抢俄罗斯人的土地。
对于大明来说,战争的目的就是摧毁欧洲的战争能力和潜力。
让欧洲人,至少五十年之内再也没有发动战争的能力。
对于大明军队来说,任务就是干掉更多的欧洲军队。
一个上午的时间,凝固汽油弹、重型火炮,甚至刚刚从察里津开过来的四百八十毫米的列车炮都拉上来了。
英军前沿那些钢筋混凝土的据点,被一个接着一个,开罐头一样的被掀开。
最厚的那两座堡垒,距离地面只有三米高,但钢筋混凝土却厚达两米。
一五五炮弹砸上去,只不过啃掉一层皮而已。
四百八十毫米列车炮,只用了七炮,就把两座堡垒炸上了天。
可让刘文正咬牙切齿的是,不管他怎么凶猛进攻,也不管他怎么发挥明军的炮火优势。
甚至用火箭弹直接把英军阵地犁了一遍,再次发动进攻的时候,英军阵地还是有子弹射过来。
那用人工堆积起来的十几米土坡,硬是成了明军不可逾越的天堑。
实在顶不动了,刘文正押上了配属给自己的重装部队,两个集团军下属的坦克营。
这也是南线唯一的成建制坦克部队!
随着机械的轰鸣咆哮,动力磅礴的柴油发动机驱动下,钢铁怪物们掩护着步兵开始冲锋。
五对负重轮的四号坦克,圆圆的炮塔上面舱盖竖起,车上小心的把脑袋探出来,缩在舱盖后面观察着战场。
坦克里面的视野实在是太狭窄了,只要不是太危险,车长们都喜欢把脑袋探出来观察战场。
在车长下面,就是驾驶员。
车长的脚就踩在驾驶员的肩膀上,踹左肩膀就往左拐,踹右边肩膀就往右拐。
踹脑袋,那就是笔直的往前开!
每个坦克手都戴着厚重的坦克帽,还有些甚至戴着口罩。
他们比任何人都关心车长大人的洗脚问题!
炮手在车长旁边,被扇一巴掌是开炮,被扇两巴掌就是几枪扫射。
炮手也有个可以欺负的人,那就是装填手。
用拳头打就是爆破弹,用指头戳就是榴弹,如果用巴掌扇那就厉害了,燃烧弹!
最倒霉的就算是装填手和驾驶员了,他们彻底沦为坦克生物圈的最底层。
整天被这个踹那个打,还不能还手。
毕竟,人家也是工作需要。
车长在车顶操控着十二点七毫米重机枪,不时打出一串曳光弹。
这重机枪里面不装别的子弹,只装曳光弹。
一串曳光弹飞出去,直接指示好了目标,炮手跟着曳光弹射击目标就可以了。
至于弹种,那就是他要考虑的问题。
步兵们紧紧的跟随在坦克后面,这时候没人在乎坦克那熏人的尾气。
距离坦克越近越好,耳朵里面听着子弹打在坦克上面叮叮当当的响。
小口径火炮打在坦克炮塔上,会被“叮”的一声弹飞起来。
有蒙古营的存在,英国人的纵深只有六公里。
大口径火炮犁地一样的炮火,和天上鹰隼一样的轰炸机监视下,根本没有存活的希望。
至于著名的八八高炮,只要露头就会被重点炮火覆盖。
坦克就像是刀枪不入的玄武,蛮横的在大地上纵横突进。
英军狙击手也好,机枪手也好,都在对着坦克疯狂输出。
迫击炮弹不断在坦克周边爆炸,可弹片